第4節(1 / 3)

完膳再回宿舍休息。

今日丘文殊偶感不適,早早地回了宿舍,上床休息。

過了一會兒,元琛便回來了,呼吸有些重,急匆匆關了門。

丘文殊正想出點兒聲,便看到他小心翼翼地展開一張小紙條,緊張地看起來。

丘文殊立刻坐起身,聲音不大,但元琛一下子就抬眼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一時間沒人說話。

元琛鎮定地把小紙條塞進袖中,走到自己書桌前坐下,神色淡然地問道:“你怎麼在這裏?”一副那張小紙條不過是尋常物什,不足為奇的樣子。

裝模作樣,丘文殊是很厲害的。但今日他卻有些失態地盯著元琛的袖子看,察覺到元琛打量他的視線後,又黑了臉。

“是什麼?”丘文殊對上元琛的視線,眼神犀利。

元琛暗叫不好。

丘文殊如此表露情緒地盯著他看,還追問紙條的由來,顯然是對紙條起了疑心。

看來以後在他麵前,行事要更叫小心才好。

丘文殊的父親是南直隸布政使,向來與他皇兄作對,他潛伏在湖州的事,要是經丘文殊的口傳到南直隸布政使耳朵裏,那可就完了。

可要怎麼解釋紙條的由來?

這一看就向是密報啊…一看就知道不簡單啊…

元琛正斟酌字詞,丘文殊卻豁然起身,破門而出,動作之快,連竹青色寬袍都揚了起來。

元琛神色一凝,立刻追了上去。

但丘文殊隻是回了德馨堂看書而已,一整天下來也沒和別人接觸,也沒有要回家的打算,元琛百思不得其解。

晚上熄燈後,丘文殊麵無表情地站在床前脫衣,動作流暢。

“丘兄,過幾日便是重陽節,”元琛在床上坐起身,有意同他說話,“夫子說要帶我們去登高賞秋。”

丘文殊動作一頓,深呼吸一口,自顧自地翻身睡了。

元琛實在無法理解丘文殊,隻好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丘文殊便起來了,在看書。

元琛不想在他麵前打眼,便也沒有去練武,打算先去用膳。誰知丘文殊也去用膳,元琛想與他一同走,他又沉著一張臉,硬是走在自己後頭。

難道他打算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也是,其實自己過於草木皆兵了,丘文殊根本沒能發現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最多也就是懷疑而已。

元琛淡定地吃完早膳,到德馨堂念書,不再理會丘文殊。

丘文殊麵無表情地坐在案桌前發呆。

話癆的曹再川跑了過來,關心地問道:“文殊,你的頭還疼嗎?”

丘文殊木然地點點頭。

元琛身上有別人送的小紙條。

小小的紙條,密密麻麻的字。

元琛還神秘得很,見他發現了,立刻揣進袖裏。

這說明什麼?!

他現在一想起來就頭疼。

“要不我陪你去看大夫?”

丘文殊搖搖頭,支肘托腮,看向元琛的方向,眼神憤怒中帶了絲絲委屈。

一想起元琛與別人私相授受,丘文殊就難受。

明明都已經私定終身了,就算兩人之間沒有感情,也應該互相負責啊,怎麼可以做出這種…疑似往他頭上扣綠帽的行為呢?!

但凡有血性的男人,遇到一點兒“綠”意,都沒法淡然處之,包括丘文殊。

曹再川沿著丘文殊的視線望去,看到了容貌俊美的元琛,他的臉上便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曹再川壓低聲音,問:“你對元琛有意思?”

丘文殊不答。

寧朝好男風,不少官宦之家都備有清俊書童,斷袖分桃之事盛行,大家也多不避諱。曹再川拍了丘文殊的肩,道:“元琛長得好,許多人都喜歡他,你若也有意,可得努力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