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他反問。
“我擁有發問的優先權。”
他伸出食指在我的額上點了點，“你要明白，在我麵前任何一個人都沒有資格擁有優先權，包括你在內，所以，想要得到我的答案，你就必須先告訴我你的答案。”
“我不知道。”
“你在敷衍我。”
“我真的不知道，不過那是過去，現在我忽然明白我想要什麼。”
“什麼？”
“我想要對付你。”
他眼底印著我的笑，這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笑，甚至連我自己都無法理解。
他的眉忽然舒展，嘴角揚起一抹笑，續而是大笑。
“你覺得我的想法很可笑嗎？”我問她。
他搖手，“親愛的，這個世界上沒有可笑的想法，即使你做不到，我也會很佩服你。”
我以為我會火冒三丈我以為我會大發雷霆，但可笑的是我竟然還能很平靜地與他對話。
“我隻想你明白，你為我帶來了什麼？人的一生，從出生到死亡，有各種各樣的願望與想法，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的，但最糟糕的就是將自己的一生都貢獻在如何去對付另一個人這件事上；而你為我所做的貢獻的就是，讓我擁有了一個最糟糕的人生。”
“最糟糕的人生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他說。
“這已經是最糟糕的了，比死更糟糕。”
“比死更糟糕的是，你本以為你的人生是份帶著驚喜的禮物，打開盒子後才發現裏麵一無所有。當然這也是驚喜，不過你得抱著這份乏味的禮物過一生，這才是最糟糕的禮物。”
“那麼現在呢？你可以發現，盒子裏盛載著我對你的仇恨，這份禮物夠讓你歡欣鼓舞了嗎？”
“別這樣，阿喜，我並非想要你的仇恨，但到就目前而言也隻有這份禮物能讓我感到我的人生還不是那樣乏味。”
他雙手捧著我的臉，手指在我兩頰摩攃，有些熱力在我皮膚上蔓延開來。
“你真是個變態。”
“不如責怪上帝，是他把你送來的。”
“停車！”
“別向我鬧脾氣。”
“停車！我想去醫院看看我姐姐。”
車猛地停了下來，他輕哼著，不屑地看我，“林歡樂是不是應該慶幸自己有那麼一個以德報怨的妹妹？”
我拿起包，推開車門，一腳跨了出去。
“我並非關心林歡樂，我隻是不想和你待在一起。”
我並非是要來看林歡樂，她和她肚子裏那個孩子的好與壞都與我無關，而事實是，比起陳旭陽我更恨她。
最終又是林家導致了我與母親殊途同歸，被自己的親人出賣。
我也終於能明白一些母親當年的心情。
電梯上的指示燈快速跳躍著，越接近林歡樂我的心就越難耐；好象惡魔的手挑撥著我的心，我無法平靜無法釋懷無法解脫。
林歡樂或許痛苦，但最起碼她還有一個將要出生的孩子是她的希望，而我卻一無所有。
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震動，屏幕上顯示出阿圖的號碼。
“阿喜，最近都沒有看見你，你還好嗎？”
“我很好。”
“那天……你的身體還好吧。”
“很好！多謝關心。”
“怎麼了？口氣那麼生疏，你生我的氣了？”
“沒有，我怎麼會……”
“阿喜，今天在‘夜會’見麵怎麼樣？”
“今天？”
“不行嗎？有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