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那扇昂貴的木門,是虛偽的溫暖燈光,和安靜的像墳墓的大廳。
這是一個大墳墓,最終會葬送所有的人。
我沒有向他道晚安,徑直上了樓。
關上門,身上的氣味這才顯得濃烈。
汽酒的氣味,阿圖的氣味,陳旭陽的氣味;這些氣味都讓我快樂不起來,它們讓我變地暴躁易怒,不安頹喪。
這不是我要。
解開衣領,脫下校裙,我讓自己變地赤摞。
裏間有一缸溫暖的水等著我,我會在那裏將自己洗漱幹淨,這一夜不屬於任何人,隻屬於我自己。
鏡子裏倒影著我的身體,它似乎有了某些微小的變化;十六歲我不明白自己更接近一個女人還是更像一個孩子,這具身體也迷惑了我。
它還像孩子那樣鮮嫩卻似乎有了女人的顏色,它是否也像我一樣,在一場迷夢中驚醒,帶上了某種性的意味。
從前我沒有真正認識過自己的身體,它一直存在在這裏我卻一直忽視它,胸和腰的線條在恍然間變地鮮明,它們似乎都在急切地提醒著我,我正在經過某個必然要經過的階段。
門忽然推開,我本能地轉身看,就這樣赤摞地出現在他的麵前。
他的目光有片刻的停滯,而莫明地我竟對他笑了起來。
“看來,我來地不是時候。”
他推門而入,手上拎著我遺忘的書包。
我忽然佩服起自己此刻的坦然無畏或者說我已經徹底地不知羞恥了。
書包被輕輕扔到了床上,他慢慢走到了我身後,鏡子裏瞬間多了一個人。
他的目光非常緩和,然後慢慢地跳躍起來。
“真是漂亮的身體。”
他的手輕輕擺在了我的肩頭,滾燙的,仿佛能灼穿我的身體。
“這樣的身體足夠去誘惑任何一個意誌堅定的男人。”
他伸出手臂橫過我的胸口,一手環住了我的腰。
“那麼你呢?”
“我?我自然要向你投降。”
他俯下`身,唇落在了我的肩頭,一個一個印下,緩慢向上,來到我的耳畔。
“別笑地那麼得意,這並不意味著我允許你肆意地誘惑外麵的男人。”
他的手伸下向,在我臀上狠狠拍了一下,啪啪發響。
“這塊土地的所有權屬於我!”
我被推倒在床上,隻能仰視著目送他離開。
如果有一天這裏的一切都屬於我,那麼誰有該向誰俯首稱臣呢?
十五
天氣越來越炎熱,太陽仿佛與這片土地有仇,發了瘋地要曬裂它。
我脫下白色的短袖校服,依然止不住汗水像眼淚一樣不斷地淌出。
阿圖握著手機焦躁地在原地打轉,他已經通了整整五分鍾的電話了,我的耐心也快消耗盡了。
“讓他去死!”
他瞪著眼衝著手機大吼了一聲,宣告這場對我而言漫長無比的通話結束。
“對不起,是我那班兄弟……”
他攤開手無奈又抱歉地衝著我笑。
“沒關係。”
我看著這毒辣的日頭,脫下鞋,跳上了鐵圍欄坐下。
“我隻是想說,那天……很抱歉……”
“應該說抱歉的是我,我不該說那麼重的話。”
他欣喜過來拉著我的手,“那麼說我們還是朋友。”
“不!”
阿圖的眼神閃爍著,“阿喜,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你啊!”
“你說什麼?那天你告訴我你喜歡的是……”
“我騙你的;我喜歡的人是你,從很早之前我就喜歡你,到目前為止我依然很喜歡你,所以我們不可以再做朋友,因為我知道你並不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