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腳按下了遙控器,換了一個頻道。
我曾經遇到過那麼一個男人,他英俊也醜陋,文雅又粗魯,和緩卻激烈。
他叫陳旭陽,我的第一個男人。
他總是有辦法鎮定地對付這個世界,如果這個世界想要對付他的話。
我可以經常在電視裏看到他,他一直保持著他的翩翩風度,他光明的事業黑暗的世界,他的金錢他的權利,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以為他不會來找我了。
直到我聽到了采訪中的他談的新計劃。
他收購了我小時侯住的那片舊城區的土地,他買下了我曾經待過的孤兒院,頃刻間他就買下了關於我幼年時的一切。
我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他總是那樣,讓人捉摸不透。
鄭逍南說,如果他要找我,很快就能找到我;於是我掐指算著剩下的快活的日子。
跟他在一起我很不快活,我想他也一定是這樣,隻是我不明白,既然不快活,那又為什麼非要在一起呢?
我不明白,鄭逍南說,等我長大就會明白,老天!他真的把我當做了小孩子。
因為溫泉對他的健康有幫助所以時常會去泡溫泉,我想他才是最沉地住氣的一個。
我關了電視,這個世界除了經濟就是愛情,叫人發膩。
身體擺成大字,我奮力跳到了床上,床劇烈的起伏,讓我感覺仿佛在海上一般。
帶上耳機,放上節奏激烈的搖滾,有時我以為我能征服這個世界,事實上卻是世界征服了我。
床忽然陷了下去,我隨著下陷的方向滑動,觸到了一個溫暖的身體。
“你想要什麼?”
我拿下耳機,問他,“你說什麼?”
“你要什麼?”
“這個世界!”
他大笑,“你太貪心了。”
“我?不,我是個懂得收斂和小心的女人。”
“是嗎?我可看不出來。”
那是他太複雜,而我則和這個世界一樣簡單,錢和愛情。
“為什麼問我這個問題?”
我側過臉,額頭碰到了他頭發,有一股溫泉帶來的味道。
“並不是我問的。”
“那是誰?”
“陳旭陽。”
“他?”
“他問我,你要什麼才肯回去。”
這一次輪到我放聲大笑,“你又哄我,他怎麼肯問這樣的問題。”
“你要氣我氣到什麼時候?連陳旭陽都可以退上一步,你對我就不行嗎?”
我拍了拍胸口,“今天是怎麼了?誰都想討我歡心,我得好好想想,免得你們聯起手來把我賣了。”
“你還感覺不到嗎?陳旭陽恐怕是真的喜歡你。”
“喜歡我?開玩笑,他是這樣喜歡我的嗎?不給我飯吃又糟蹋我,我還以為喜歡是個褒義詞呢。”
鄭逍南不說話,隻是漫不經心地用食指卷著我的頭發,似乎對它產生了很大的興趣。
“更何況他向來就是這樣,裝作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不動武不動粗,讓人以為他有多麼地有涵養,在暗地裏卻是什麼手段都用上了。”
他輕輕抬眉表情始終是淡淡的。
“對了,他是不是快氣瘋了。”我有些興奮,真希望能看到他臉氣地變形的樣子。
“不,不過他的平靜倒是會讓你氣瘋。”他笑了起來。
我用手指推了推他的臉,“笑什麼?什麼那麼好笑?”
“因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