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條細微的光透了進來,我下意識閃躲,一個呼吸在空氣中停滯。
然後我聽到有人喊我的名字。
“阿喜!”
我抬起頭,望著他,忘了要藏起手裏的秘密。
我忘了要藏起那隱晦的秘密。
“這是什麼?”
“誰讓你進來的?”
“這是什麼?”
他不理會我,反而衝了上來搶我手裏的東西。
“和你沒關係!”我握緊了手裏的東西,藏到身後。
他逼了上來,眼神裏跳躍的是我從未見過的噬人的光。
“我說過了,跟你沒關係!”
他把我撞倒在床上,我沒來得及反應,反手就給了他一個耳光。
阿圖一楞,動作忽然停了,隻是看著我。
“你懷孕了?”
“沒有!”
“那你手裏拿著什麼?”
“和你有什麼關係?”
他的手順著我的手臂滑進了被子裏摸索著我握緊的拳頭。
我和他就這樣僵持著,誰都不肯放棄自己的堅持。
我看到他眼裏的一道光,隱隱的,不很明顯,漸漸的光亮了,但很快又暗了下去。
最後,他妥協,鬆開了手,慢慢滑下床,後背靠著床沿,沉默地坐著。
“滾出去。”
“是誰?”
“滾出去!”
“你告訴我,我就走。”
“這是我的事,告訴你又能怎麼樣?”
我坐了起來提起腳用力踹他的肩膀。
“鄭逍南?”他把臉埋進了雙膝間,“還是陳旭陽?是陳旭陽是不是?你真的喜歡他?你喜歡他又為什麼要到這裏來?是鄭逍南逼你的?為什麼?”
我跳下床站在他麵前,在黑暗中他的輪廓有一道蒼白的光,就像鄭逍南臉上千年不變的病色。
“你說過不問的,現在又為什麼要問?”
“我想知道。”
我用力把手裏的東西扔到了地上,“你看哪!你想要知道的全在這裏。”
他抬頭茫然地看著我,“阿喜,你到底要我怎麼做?”
“我要你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隻有這個我做不到。”
我這才發現他到底還是鄭逍南的弟弟,與他有著一樣的固執。
“好,我告訴你,我全都告訴你,很幸運我沒有懷孕,我沒有懷上陳旭陽的孩子。”
他瞪大了眼看著我,嘴裏喃喃著,“阿喜,你真的喜歡他?他……他是你姐夫。”
我失笑,蹲下`身麵對著床坐下,“喜歡他才怪。”
“他逼你的?”
我把臉埋到被子裏,聽到自己喉嚨裏發出哼哼聲,也不曉得自己回答了什麼。
“所以你到這裏,所以你留在他身邊。”
呼吸變地很困難,卻讓我得到了難得的清淨,我很難再聽見什麼,這個世界安靜地像一片荒塚。
然後有一雙手從背後摟住了我,力量從四麵八方襲來,覆蓋著我的身體。
“我們一起走吧。”
我聽到這句話在我身體裏不停地重複播放,我們一起走吧,我們一起走吧,我們一起走吧。
“陳旭陽不會放過我,鄭逍南也不會放過你,我們誰都走不了,別傻了。”
我在黑暗中握住了他的手,慢慢拉開他的十指,每一根手指都仿佛是一種束縛,隻有當束縛全部解開我才能走,我才能去世界上的每一個角落。
二十五
蘋果是新鮮的蘋果,咬上一口就有鮮甜的果汁流進嘴裏。
人卻是舊人,若能咬上一口,流進嘴裏的一定是毒汁。 の思の兔の網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