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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會不會死,可她根本不願意把他送進醫院;所以墨星握著槍,如果他受不了,那麼她會上去一槍甭了他,然後再甭了自己,反正她殺了那麼多人,等警察找上門來也不過是個死。
時間滴答滴答的走過,她替他包紮了傷口,他開始昏迷;她則靜靜地坐在一邊,提著槍,低頭望著地麵。
現在這個時候正適合回想她的前塵往事,那是勾魂使者賜予每個將死之人的特權。然後她拉開保險閘,慢慢將槍放到了太陽穴上,比了比,不知道哪個位置更好,可以一槍致命,不會太痛。
“你就是那麼笨,那個位置不對,應該再偏右一點。”沉悶的空氣中忽然暴出一個有力的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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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本事,你來給我一槍”她沒好氣地回嘴。
他捂著傷口呻[yín],“你是不是在想,如果我痛地受不了就給我一槍?”
“我早就想給你一槍了。”~
她晃了晃手裏的槍,很沉,沉地幾乎拿不起來。~
暗強撐著,從沙發上坐起來,“我找了你一整天,去了樓你也不在哪兒。”
她雙手托槍,走到他麵前,對準他的腦袋,“你若再說一個字,我真的會開槍。”
“為什麼不開槍?因為你相信不是我做的。”
“閉嘴,我沒說要相信你。”
“阿墨,其實別人都說你笨,你卻是感覺最敏銳的孩子,隻是有時候不懂得偽裝;我們都知道那樣的純真很難找,可偏偏卻沒人會珍惜它。”
“說兩句好話就想讓我心軟?”
“你應該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其實她想了很久,很害怕,是沒有得到他的確認,即使心裏有答案,還是想聽他親口告訴她,不是他,不是他。_
因為被愛的人欺騙掠奪的感覺是比死更難忍受的痛苦。
如果那個人不是她所愛,她可以憎恨;可如果她愛著,憎恨永遠不會完全,夾雜愛和恨是一件最難耐的事,愛不可以好好愛,恨又不能恨個痛快,怎麼辦?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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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求求你,別傷害我
∮思∮兔∮在∮線∮閱∮讀∮
墨星頹然,跪倒在地上,用槍支撐才勉強直起身子。
“為什麼你全都知道?你明不明白我……”最不想讓他知道。
樓一片狼籍,白色床單泄露了所有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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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摸索著她臉上的傷,“你可以恨我,那會讓你好受一些。”
“沒用的”她將額頭靠在他的膝上,“我隻是……我隻是想不明白……”)
他輕撫她的發,柔聲說,“我們的眼睛是否值得相信,你覺得呢?”
“我還是……”
“所以我讓你恨我,因為如果換成我,整件事比較容易想通。也不會讓你那麼困擾。”
“混蛋別把這種事說地那麼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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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總是不識我的好心。”)
她沉默不語,隻是倚靠著他,從前的感覺在慢慢地歸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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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對不起,我隻是很害怕,從來沒有那麼害怕過。”~
“我懂,我懂。不過現在捅了我一刀,你心裏應該爽多了。”
他總是這樣引人發笑,真可惡,想悲傷都悲傷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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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這是我有生以來頭一次心甘情願讓人捅我;我給太多特權了;你卻什麼都不給我,這是不是很不公平?”
“……那你覺得怎麼樣才算公平。”
“照顧我直到痊愈再談你還債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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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反正我也不想回家。”
他拍了拍她的腦袋,手指勾了勾,“不想死了,就把槍還給我。”
她拾起槍交還給他。
他端著槍,忽然問道,“對了,為什麼相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