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路漫漫其修遠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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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了通周兗寒這個電話,夏一然也說不清是心裡頭舒服了些,還是更惱了些,卻總沒有那樣心堵的難受,晚上倒是睡的好,早上天沒亮就起來,去車站坐了最早一班高鐵回老家,這卻是沒有跟周兗寒說的,反正,也不必事事報備。◤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今日回莊山,自然是為了去看父母,他們已經離開十年了。
現如今,每一年,也就是他們的忌日她才會回去,這裡,早已經沒有她留戀的東西,回的多了,心裡膈應。
買了一束媽媽最喜歡的百合,坐車到了公墓,臨下車時,那還有些年輕的師傅嬉皮笑臉地問她,“美女,這裡不好叫車,不如我在這裡等你,一會兒還送你回去。”
夏一然看了眼對方色眯眯的眼神,皺著眉,冷冷說,“不用了,我會待很久。”
所以,其實長的漂亮,有時候也未必是好事,總是遇到這種噁心的獻殷勤的人。
夏一然父母長眠的公墓算是莊山最好的一個地方,安靜,卻不偏僻,打理的也很好,地板上看不到一片落葉。
往遠處一站,肅穆沉靜,又悲涼。雖然此時,日頭曬的人有些頭暈眼花。
來來去去這麼些回,哪怕自己也是個冷心冷情的人,夏一然還是不大適應這裡的,烈陽下的孤獨,更顯得淒清蒼涼。
萬事無不盡,徒令存者傷。
曾經倒有很多個夢裡,她隨著父母一塊兒去了,總好過一個人踽踽獨行,連個可以依靠的肩膀都沒有。
可那時候,對她來說,死是多容易的事,她撐著一口氣也要活著,要守住父母的東西,不能讓別人搶了去,要自己好好活著,叫別人恨的要死卻無能為力,她還要親眼看著,當年那些人接受製裁!
這回憶間,就到了父母跟前。
因父母是合葬的,灰白的墓碑上刻著他們倆的名字,照片都是放大了的結婚證上的照片,年輕時的父親溫文爾雅,母親溫柔優雅,有他們的縱容寵溺,養出她那樣飛揚驕傲的性子。
“爸,媽,我來看你們了。”
夏一然蹲下`身子,把花放在前麵,自己轉了個身,靠著墓碑坐下來。
一年未回,仿佛有很多話要說,一時間,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這些年,她一直都很忙,就怕自己多了時間去想念父母,即使午夜夢回時會跟父母說說話,平時卻不曾正正經經地跟他們說說心裡話。
“我戀愛了。”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夏一然嘴一張,就說了麼這句話,自己苦笑了下,卻如打開了話匣子,一點點慢慢輕輕地說,會說周兗寒的好,也會說他惹她生氣的事,就像無數普通的女孩一樣,親昵地歪在媽媽肩頭,數落男友的種種不是,唯一不同的,是媽媽不會眼帶寵溺地指責說,誰誰誰很好了,別不知足了,省的把人氣走了你哭都來不及。
低聲絮語,忽然停住,前麵有沉重的腳步聲緩緩而來,卻也忽然停下,日頭拖起的影子幾乎倒了跟前,夏一然心裡一動,看了過去。
那是個穿著黑襯衫,黑色西褲的年輕人,英俊瀟灑自是不必說,那雙沉如深淵的眼睛在看到夏一然時,也很是怔愕,俊臉上閃過慌亂,變的如這日光一般白,抱著一束百合的手都不知該如何放,尷尬地不敢去看她,“我,不知道你這個時候在,我以為你會下午來,我……”
夏一然也是沒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