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都是成年男女,住所有盒安全T,並不是多麼值得奇怪的事,況且他也聽說過,程如墨差點結婚了。

但這個話題,他提起來總歸也是尷尬。想來想去,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然而就在他猶豫的時候,程如墨竟然已經睡著了。

陸岐然怔了怔,坐起身將落在地上的薄毯拾起來,為程如墨蓋上。他隻是輕輕一搭,仍留了個肩膀在外麵。燈光下程如墨的肩膀瑩白如玉,隻是他手指印在上麵的青紫色痕跡格外顯眼。

——

程如墨比陸岐然醒得早,醒來過了好久,才接受了昨晚發生的事實。覺得荒謬,又覺得刺激。

她轉了個身,仔細看著陸岐然呼吸均勻的臉。

陸岐然皮膚不白,由是顯得輪廓更加硬朗。鼻樑挺拔,眉毛又濃又粗,此刻微微蹙攏著。程如墨伸手,沿著他眉毛的輪廓輕輕地劃了一道。剛劃完左邊,打算在右邊如法炮製,陸岐然睜開了眼睛。

程如墨頓時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想要收回手,卻叫陸岐然一把捉住。他就這麼望著她,視線仍有幾分朦朧,語氣卻清醒平靜:「幹什麼?」

「我能幹什麼。」程如墨掙紮,卻叫陸岐然握得更緊。

「我又沒趁你睡著偷你銀行卡,能不能放開。」

陸岐然深深看她一眼,仍是抓著她的手,卻突然將她的手舉過頭頂,順勢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程如墨嚇得半死,瞪大了眼睛盯著陸岐然。

陸岐然並沒有動,隻是下麵緊緊抵著她,說:「你別動。」

程如墨哪裡敢動,隻差沒有哭著求饒了,她知道男人晨起精力旺盛,真要折騰,恐怕她這一上午就沒了。

「白蘇定了十點碰頭。」程如墨委婉提醒。

「我知道。」

「現在已經九點了。」

「我知道。」

「那你倒是起來啊。」

「等等。」

程如墨怔了怔,突然笑說:「你多久沒跟人上床了?」

陸岐然沒說話。

程如墨閉了閉眼,「如果你還想要,也不用忍。反正我也快一年沒做過了。說起來,你技術不錯,昨晚謝謝你。」說到最後,她語意帶了幾分輕佻。

果然,下一秒陸岐然就從她身上起來了,動作極冷靜地撈起了地上的衣服。

程如墨拉緊了身上的薄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陸岐然很快離開臥室,將在門外待了一夜的箱子拎進來,換了套乾淨衣服。等他洗漱完回臥室時,程如墨還躺在床上。

他本以為程如墨已經睡著了,正要開口叫她,程如墨率先開口:「今天的聚會我不去了,你幫我跟白蘇說一聲——哦不行,我等會兒自己打電話跟她說。」程如墨臉埋在毯子裡,聲音聽起來非常含混。

陸岐然在門口靜立了片刻,低聲說了句:「好。」

程如墨聽見門打開又關上,方才將臉伸出來。發了一會兒呆,找了身乾淨衣服穿上,將髒掉的床單和被陸岐然蹂躪得皺巴巴的新裙子抄起來,一起扔進了洗衣機裡。

洗衣機轟隆隆運轉起來,程如墨坐在沙發上,聽著窗外細微的雨聲,心裡難受,隻覺得無比自厭。

作者有話要說:  北京真的比我想像中要乾燥得多……兩天下來覺得都要脫水而死了。

不過冷倒是不如想像中的冷,室內暖氣也很足。

小開從明天開始,就要正式實習啦~

第4章 食髓知味(一)

程如墨有個習慣,一旦壓力大了,夜裡必然夢見掉牙齒;而一旦做了這個夢,一周內必有壞事發生。

夢裡也不是六七歲正換牙的年齡,而就是現在的模樣。時常是突然場景一轉,她用舌尖抵著和牙齦隻牽連了一線的牙齒,生怕掉了,結果反而抵得更加使勁。下一秒牙齒落在了掌心裡,嘴裡泛起一股血的味道。

她心裡焦急,知道這個年紀掉牙肯定無法再長出來。著急一陣,就醒了,醒來仍是心有餘悸。

這晚,程如墨就又做了這個夢。醒來看見陽台上晾著的床單,夜色裡微微晃動,鬼影一般。

這夢預兆能力百試不爽。

果不其然,第二天週日,表妹過來造訪了。

表妹叫嚴子月,是程如墨大姨的女兒,在江城一個三流大學讀播音主持專業,今年大二。

家裡一幫子親戚,都讓程如墨極為頭疼,大姨一家尤其。

嚴子月身材窈窕,又長得好看,生了一張標準的瓜子臉,杏眼微微一挑,便有無數小男生為之神魂顛倒。

程如墨以前是不信用臉刷卡這個說法的,如今見識了嚴子月的本事,卻不得不信。

嚴子月一個月過來一次,今天進屋蹬了鞋子,脫下了身上酒紅色針織鬥篷,不等程如墨招呼,自己赤著腳走過去開了電視,又去冰箱裡拿酸奶。

程如墨站在臥室門口淡淡看她,「我沒拖地。」

嚴子月滿不在乎,一邊舀著江城老酸奶往嘴裡喂,一邊如領導視察般在程如墨狹小的房子裡晃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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