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學時候,單戀一個男人,前幾天,我跟他上床了。」

齊簡堂擺了擺手,「等等……讓我捋捋。你大學時候和他到了什麼程度?」

「我對他是單戀,那個時候他有女朋友,你說能到什麼程度?」

「哎我真是早生了十歲,純情苦戀的小墨墨……想想還有點小激動。」

「……」

齊簡堂笑笑,繼續說,「看不出來啊,你牙口比我還好。你大學畢業都六年了吧,一頓隔夜的肉,吃了不嫌膈應啊?」

程如墨想了想,嚴肅搖頭,「實際上,我覺得這是頓回鍋肉。」

齊簡堂有危機感了,立即坐正盯著程如墨,「你說真的?」

程如墨又仔細想了想,「真的。」

齊簡堂端起麵前的清酒,喝了一大口。「如墨,你確定你不是因為…呃,我話糙,可能有點冒犯……你確定不是因為空床太久?」

程如墨看他,「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嗎?」

「你不是,」齊簡堂按了按額頭,「所以我覺得現在這事兒有點糟糕。不騙你,我有點嫉妒。」

程如墨沒接話。

頓了頓,齊簡堂問程如墨:「你有什麼打算?」

程如墨淺淺地喝了口酒,「沒什麼打算。回鍋肉好吃,但也不能頓頓這麼吃。」

作者有話要說:  文中關於女主的工作,都是我想當然寫的……大家請勿當真,請勿考證。

第5章 食髓知味(二)

「你如果真這麼想,倒是好事,就怕你意誌不堅定,到頭來反而又一頭栽進去。」齊簡堂說,「好比說你那腦袋長在褲襠裡的前男友,你分明早就覺察到他出軌的跡象了,還裝大度,還任由他給你戴一溜兒的綠帽。」

「你能不能別提他。」一想到前幾天看到的那輛豐田,程如墨就有些作嘔,好像有人往她嘴裡塞了把酸黃瓜,掐著她的鰓逼著她嚥下去。

「警鐘長鳴,知道不?吸取教訓啊如墨,你就是看著沒心沒肺,實際上對男人這個群體還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你說得對,」程如墨不服氣,「我就是對男人這個群體還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所以還等著你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啊喲那你不早說,」齊簡堂往前一湊,「這哪是幻想啊,隻要你一聲令下,我吃齋念佛都行啊。」

程如墨伸手將他臉拂開,「有件事你誤解我了,我對他大度恰恰不是因為我對他抱有幻想,而是因為我對他不抱幻想。」

齊簡堂瞇了瞇眼,饒有興味地看著程如墨,「有意思,你和邱宇談了兩年,都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連點基本的高要求的都沒有……」他頓了頓,「你不幻想他,那你幻想誰?」

程如墨怔了怔,恍惚覺得被點醒了,但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無所適從的窘迫。好比說,一個人褲子門簾沒拉好,混在人群裡走著,本來也沒人察覺;偏有個人高聲提醒,雖出於好意,到底是十足的尷尬。

程如墨便覺得此刻自己就像站在人群中,麵對周圍人竊竊偷笑,把沒拉好的拉鏈拉上不合適,不拉也不合適。

無論如何,麵上還得扳回一局,「事實上,多年前我就覺得愛情並不是什麼必需的東西。好比說雞精,炒菜撒點,味道鮮美一些。但若不撒,對菜本身的味道也不會造成本質的影響。」

齊簡堂搖頭,「這麼比喻不合適。愛情雖然沒那麼重要,比雞精的作用的還是大點。要我說,不是雞精,是雞|吧?」

他最後倆字發音有些歧義,程如墨啐他:「流氓。」

齊簡堂一陣猛笑,「分明是你自己心思齷齪。」

過了一會兒,齊簡堂說,「反正你這個老同學也不在你跟前,一掖情暫時撼動不了你倆現在這現實。現在結個婚談個戀愛多難,異地壓更不用說,況且還有我這麼優質的男人對你造成長期的誘惑(程如墨說:滾),你想用張舊船票登上往日的破船,難度不是一點半點。我的建議是,順其自然,敞開胸懷,擁抱生活。當然,敞開胸懷擁抱我就更好了。」

和齊簡堂的一番聊天,暫時讓程如墨放下了鬱結的心思。她想這人雖慣愛開黃腔,有一點說的還是不錯:憑她和陸岐然隻是聊勝於無的感情基礎,能修成正果的可能性堪比平地起高樓,藍圖都沒畫出來不說,還缺磚少瓦,人手不足,消極怠工。

吃完飯,程如墨順便去了趟蘋果店,買了隻iphone5。齊簡堂在一旁等她刷卡,隻覺得無比驚奇:「你總算捨得把你那個充四百塊話費送的華為換了?不過我建議你先別換,過幾個月5s就要出了。」

程如墨低垂著眼,「要是能等得,早就等了。」

——

市場部很快談好了一家乳製品公司做新節目的冠名商,稍稍清閒了一陣的程如墨,又要忙起來。

小組先與江城衛視的媒介運營負責人接洽,花了兩天時間草擬了一個方案,等崇城衛視的負責人過來,一併商議細節,再對方案進行完善。

崇城衛視的負責人到的時候是週四的下午,程如墨正開著電腦查資料,公司內部的即時聊天工具彈出來齊簡堂的消息:小組來2108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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