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來,當年那些事似彷彿都是少女懷春矯揉造作無病呻|吟,但當時當地,就好像陷入了一種怪圈,被一種未可知的力量牽引,逃脫不出也解脫不了。所謂當局者迷,大抵就是如此。
靜了一會兒,齊簡堂笑說,「這麼比喻說明你潛意識裡對陸岐然的在意遠超你的想像。」
程如墨看他一眼,「沒見過你這樣的,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卻拚命把我往陸岐然身邊推。」
「那是因為我不像你,明白自欺欺人沒什麼用。你如果想到他身邊去,我阻撓得了?再說,我是這麼小肚雞腸的男人嗎?」
「你宰相肚裡好撐船,將軍額頭能跑馬,行了嗎?」
齊簡堂嘻嘻一笑,正打算邀請程如墨吃晚餐,程如墨放在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她看一眼來電信息,「不跟你扯了,我約了林苒一起吃飯。」
「哎呀那正好,讓我也蹭一頓。」
「女人之間的事,你們男人摻和什麼。」程如墨接了電話,沖齊簡堂比了個再見的手勢,朝會議室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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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找了個黔菜館,一邊等上菜一邊聊天。林苒逼著她匯報班聚進度,程如墨對陸岐然的事依然嚴防死守,但是講了白蘇。
林苒聽後勃然大怒,「她是成心的還是無意的?」
「我不知道。」
林苒看程如墨還老神在在地喝著茶,更氣不打一處來,「那你就這麼放這對狗男女走了?」
當然沒有,程如墨想,我睡了陸岐然。但她麵上自然不能這麼說,「當時還有同學在場,我能衝上去跟她潑婦罵街嗎?她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那這都過去一周了,你就這麼忍得下?」
程如墨頓了頓,「我當然忍不下。但確實邱宇說得對,我沒那麼喜歡他,所以這也不全是他的錯。」
「你腦子有坑,」林苒白她一眼,「他能找到你這樣的,都是燒了八輩子高香了,你還為他開脫。陪吃陪玩陪睡陪風花雪月,你確實不怎麼喜歡他,但你作為他女朋友,大節上可沒什麼虧損。」
服務員將幹鍋端上來,程如墨等他走了,復才開口說:「你知道邱宇為什麼要劈腿嗎?」
林苒怔了怔,她本以為男人難以抵禦誘惑就像狗改不了吃|屎,究其原因……實際沒什麼原因,就是物種的劣根性。所以還真沒想過,邱宇劈腿還有個「為什麼」。
程如墨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淡淡說,「我覺得疼,所以經常不讓他碰我。」\\思\\兔\\網\\
林苒又是一愣,過了片刻方說,「……真的假的?」
程如墨「嗯」了一聲,「溫飽之外,性就是男人的第一需求。我滿足不了他的需求,他自然去找能滿足他需求的。所以就這點而言,我真的不怎麼恨他。」
「你真是聖母白蓮花,你覺得疼那是他技術爛。他自己不好好反思還好意思找理由出軌,你也確實別怨他——誰都別怨誰,是包子就別嫌狗惦記。」
程如墨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菜很快上齊,林苒吃著,依然有些恨鐵不成鋼,「我要是你早把他一腳踹了。男人都這德性,一勁兒地吹自己在床上有多厲害,實際都是什麼玩意兒。他滿足不了需求,那你還滿足不了需求呢。」
換平時,程如墨肯定會說自己沒什麼需求。但想想那天和陸岐然的事,這麼說似乎也沒什麼底氣。
她也就不反駁了,乖乖一邊聽著林苒的訓話一邊假裝狗腿地給她夾菜。
正吃一半,程如墨電話響了。她擱下筷子,一麵看來電人一麵去拿紙巾擦手。看到手機屏幕上的「白蘇」,程如墨頓時一怔。
「誰打的?」
程如墨搖了搖頭,接下電話。
那邊白蘇聲音帶笑,「聽說陸岐然來江城了,明天你有沒有時間,一起吃個飯吧?」
程如墨猶豫,一時也說不清自己心裡是個什麼感受,禮貌說:「我明天要回爸媽那裡,不一定能來,我盡量抽時間出來。」
白蘇咯咯一笑,「那行,在東南路上的荊楚人家,晚上六點,你有空就一定過來。如果沒空沒無妨,確實人人都有不方便的時候。」
程如墨幾分不悅,蹙眉寒暄兩句,麵上甚為冷淡,聲音仍是禮貌,「好的,我確定能去再給你發短信。再見。」
林苒一邊吃著茄子煲一邊瞥著程如墨,「誰打來的?」
程如墨捏著手機,神情厭惡,「白蘇。」
林苒一驚,「她還有臉給你打電話?找你做什麼?」
程如墨懨懨回答,「喊我明晚出去吃飯,我不想去。」
「去!」林苒擱下筷子,「怎麼不去?!我倒要看看,什麼人這麼恬不知恥,當了小三還敢這麼肆無忌憚。」
「我真不想去。」程如墨皺眉。
「你真當自己是肉包子?這明顯的挑釁你看不出來?」
「去了能怎樣?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是場鴻門宴。」
「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