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碧海藍天,以天為蓋地為廬……」
「你這人真庸俗,一看就是沒脫離低級趣味的。」程如墨也笑,望見走在前麵五六步的陸岐然回頭來看她,便說,「我先掛了。」
她掛了電話走上前去,陸岐然忽地伸手將她手一把捏住了。
程如墨下意識掙紮,沒能掙脫。抬頭看了一眼,陸岐然卻神情自若。
程如墨覺得自己心態很奇怪,分明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這會兒牽個手,倒叫她扭捏起來。興許是因為這動作宣示意味太濃了,好比是種儀式,比起其他,多了一重社交意義。
作者有話要說:然哥是根據墨墨朋友圈照片的定位知道墨墨在哪兒的,因為後麵不會刻意提這個,怕大家覺得這是開金手指了,所以解釋一下。
時光不可辜負啊……
大家猜猜下章要幹嘛?猜對的獎勵然哥香吻一枚……
第30章 時光與你不可辜負(三)
巴掌大的小島上統共就那麼幾家餐館,因是小長假,島上人滿為患,每家外麵都排著號,留給他們選擇的餘地就更小了。程如墨是瑜城人,不太吃得慣沿海這些菜的味道,是以在哪家餐館吃對她而言並未區別。陸岐然對吃也不怎麼講究,兩人在短短的街上逛了一轉,最後終於達成共識。
程如墨拉開肯德基餐廳的門,說:「全國連鎖的快餐店就這點好,到哪兒都童叟無欺味道精準。」
陸岐然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還來吃這種沒營養的東西。」
「成天吃海鮮吃白斬雞也膩,還是瑜城菜好吃,又酸又辣。」兩人去排隊點餐,程如墨突然想到什麼,煞有介事問陸岐然,「問你個事,你豆腐腦吃甜的還是鹹?」
陸岐然大笑,「程如墨同誌,這樣不對,你這是有意進行內部分裂。」
「呸誰跟你內部了,快回答我。」
「嗯……」陸岐然也煞有介事地想了想,笑說,「你連我倆速配指數38分都接受了,還糾結豆腐腦甜鹹的問題?這樣吧,你吃什麼,我跟著你吃什麼。」
「你這是投機倒把,」程如墨笑著白了他一眼,「連自己吃什麼味兒的豆腐腦都不堅定到底,要是你去搞革命,鐵定牆頭草兩邊倒。」
「話不能這麼說,」陸岐然忽地微微低了頭,湊到她耳邊,笑說,「我這是一切跟著黨|中央走。」
他溫熱的呼吸輕拂在耳畔,程如墨覺得癢,縮了縮脖子,往前半步躲開了。陸岐然望見她耳垂已經有些泛紅,勾了勾嘴角;視線不經意往下,瞥見她白皙的頸間,那點極小極淡的痣。
兩人點完餐,去二樓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來。陽光從透亮的玻璃照進來,暖和明亮,程如墨覺得自己心裡的那點潮濕陰暗拐彎抹角的心思,也都被這陽光一併照通透了。
她心情好,樂顛顛地啃著奧爾良烤翅,正啃完一隻,吮了吮手指,一抬頭望見陸岐然正在看她,那目光有些深沉,一時看不分明。
她不知怎的,想到了大二分班團建那次在ktv裡與陸岐然目光相對時他的眼神,心臟不覺跳得快了些,問他:「我臉上沾東西了?」
陸岐然搖了搖頭,收回目光。
飯後兩人一塊兒去小島,隨便挑了條路,也不管方向,一路往前。程如墨本就有些路癡,這會兒更不辨東西了,便對陸岐然說:「我不負責記路啊,迷路你負責了。」
陸岐然將她手攥得更用力,「那你跟緊了。」
程如墨眨了眨眼,抬頭看他俊朗的側臉,心說,這顯然不是塊巧克力,是一瓶酒,還得是武俠小說裡頭寫的那種,釀好了埋在泥土裡,時間愈久味道愈醇。
隻是不知道能喝幾回。
兩人逛一會兒,找家店子歇一會兒,不知不覺已到了日落的時候。正好到了一處寺廟,也是小模小樣的,遊客倒是挺多。
程如墨說,「來都來了,就去上柱香吧。」
沿著乾淨的石板道進去了,陸岐然手裡拎著她的東西,便說,「你進去吧,我在外麵等你。」
程如墨進去上香磕頭,默許了個願。起身往外望,看見陸岐然正逆著夕陽站著,霞光將他的輪廓染出漂亮的橙紅色,他整個人彷彿遙遠得難以企及。
正胡亂想著,陸岐然轉過身來了,笑說:「傻站著幹什麼。」
程如墨立即加快腳步走上去,將他手裡替她拎著的提包接過來,說:「我在想啊,我許的願望挺大,估計隻給二十塊香火錢人家佛祖不樂意替我辦。」
陸岐然笑說,「你許了什麼願?你給我二十,我幫你辦,還包售後服務三年,怎麼樣?」
「你有這個本事,還在電視台累死累活幹什麼,趕緊地把我袋子裡那幅墨鏡拿出來,我贊助你二十塊錢去買個馬紮寫個招牌,就坐在街頭大梧桐樹底下替人算命,五險一金雖然是沒有的,但指不定忽悠住哪家闊太太了,今後就吃穿不愁旱澇保收了,多好。」
陸岐然笑,「忽悠住闊太太我不指望,忽悠住你就行了。」
他這話說得真真假假虛虛實實,聽著像句玩笑,但又彷彿十足認真。程如墨覺得有些糟,因為自己獨家毒舌技能好像受到了挑戰——對方不跟她硬抗硬,專門四兩撥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