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陷害沈沖將軍的罪魁禍首之一啊,沈博士要是知道,大理寺不定又要激起什麼波瀾。為了避免再新出什麼事端,眾人沒少在其中周旋。幸好這幾日沈博士正徹夜撰寫《骨鑒》,並沒甚過多精力去留意其他。王君平是個急脾氣,又不認識薑行衛,遂巴不得將他送到皇宮,讓他坦誠一切。隻是每每都被秦衛羽攔住。
“大理將薑老送回來必是有大理的道理。”
王君平洩氣,憤憤扔開手頭的卷宗:“眼看明日就要最終禦審了,如果還是沒有什麼進展,怕是……”他沉默,忽然抬眸說道,“秦衛羽,我們劫法場吧,或者,今日就殺入禦史台,然後將大理救出來,你腦子聰明,再安排安排,和上回似的,我去引開追兵,你把大理還有沈博士送出長安。”他眯著眼,眼底露出一絲冷光。
秦衛羽知道他是認真的,所以“啪”的打在王君平的額頭上,說:“你願意劫囚,大理未必願與你走。以大理的身手,若是想走,還能被禦史台那破房間給困住?”
“那怎麼辦?!眼睜睜的看著這群傢夥陷害忠良?!”
秦衛羽吐氣,蹙眉深思,他確實也已經放棄再找線索這件事:“也許,真要想個法子。”
就在這時,大理寺衛士匆匆跑來,說從禦史台送來了一封信。
王君平開,信上寫了四個大字:按兵不動。
王君平愣住了,一陣失笑,抑揚頓挫地說道:“我們的‘敵人’,告訴我們要‘按兵不動’,是這個意思不?”
秦衛羽拿過信,正反看看,也就這四個字,與王君平一般困惑。
第二百九十章 不動
“這是什麼意思……左大夫為什麼要給我們發這樣一封信?”
“他當然希望我們按兵不動了。”王君平蹙眉,“這是來嘚瑟的嗎?”
秦衛羽狐疑,仔細看那四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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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琢磨出什麼,聽說簡尚書也來了,於是立刻出去接應。
不料簡天銘上來就開門見山地說:“大理寺是不是也收到禦史台的信了?”
“刑部也……?”這次秦衛羽終於詫異了。
簡天銘將信拿出,給他們看,上麵是“靜觀其變”四個字。
“左大夫這是什麼意思?”秦衛羽問道,“會有什麼變動嗎?”
簡天銘若有似無搖頭:“左大夫一向不是個喜歡挑釁之人,這四字必是有其他意思。而且他是派府裡人告知且並未禦史台下屬,更像是在避開何人耳目。”
“難道真的要什麼都不做嗎?”秦衛羽問道,“明日就開審了。”
話音未落,房裡傳來一陣聲音。
“讓你不做就別做了唄,反正刑部與大理寺也做不了什麼,乾等著吧。”
是薑行衛的聲音。
簡天銘尚不知曉此事,擰眉看向裡麵:“何人說話?”他有些好奇,想去看看。
秦衛羽與王君平立刻橫手攔住,兩人堆笑。
“沒事,沒事,醉酒的衛士。”
簡天銘這才收步:“這樣啊……不過,裡麵這人說的也有道理,既然現在我們無計可施,不如靜觀其變,看看禦史台究竟是什麼意思。”
秦衛羽與王君平同意。
……
次日,也是陛下給的時限的最後一日。
宣政殿中迎來最後一次禦審。
李隆基依舊坐於正中龍榻之上,雙眸凜冽威嚴,震懾整個大殿。
群臣居於兩側,神情淡漠,似乎都覺得今日結果沒有任何懸念,因為據他們所知,這幾日大理寺與刑部也沒有找到什麼新的證據,就連沈念七也不再查案轉而開始集中撰寫《骨鑒》,基本等於在處理自己的身後事。
沈念七今日也在殿上,依舊是那一身素衣,眼神淡漠疏離。
秦衛羽及簡天銘兩人神情也都十分沉重。
偶爾,簡天銘會再看向左朗,發現他還是同上回一樣麵無表情。
這時,李隆基說道:“今日是朕給的時限的最後一日,刑部,有什麼新發現?”
簡天銘沉著臉,回道:“回稟陛下,沒有新的進展。”
“大理寺呢?”李隆基又問。
秦衛羽長揖,回道:“回陛下,大理寺……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