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遠遠地守在殿外廊下,對於裏麵的事情,隻字不提。
阮阮本以為這事情,會悄無聲息地被掩過,雖然殿內那支離破碎的女子求饒聲,與男子衝鋒陷陣的低吼聲總時不時在耳邊回響。
可她沒想到,臨進太陽落山,醋壇子顧美人,也不知從哪裏得了風聲,竟兩眼婆娑,淚汪汪地闖進了長春宮。
彼時,大殿的門仍舊緊閉著,今上這一覺,幾乎睡了一下午。
阮阮上前,攔住顧美人,說明今上午休未醒。
顧美人一怔,旋即將阮阮推開,不待阮阮言語,指著阮阮鼻子便破口大罵。
“瞎了狗眼的小東西,也不看看是什麼時辰了?好好一個官家,都被你們這些不作為的下作胚子給帶壞了。”
指責劈頭蓋臉而來,羞恥,尷尬,從四麵八方湧到阮阮臉皮子上,而四周的宮人,也都被顧美人的盛怒給嚇著了,竟無一人敢上前相幫。
“好你個小東西,今早我就瞧你不順眼,官家好端端地在讀書寫字,你卻勾搭著官家喝茶,誰給你的膽子,竟敢狐媚官家。”
這簡直是天大的冤枉,上午給今上端茶,分明是今上自己渴了。
阮阮漲紅了臉龐,麵對這欲加之罪,一時手足無措,不知該辯解,還是該跪下賠罪。
但阮阮不知,她的沉默,在顧美人看來,似乎成了一種挑釁。
“怎麼啞巴了?平日裏不是挺會說笑的麼?仗著有幾分姿色,就慣喜歡蠱惑人心,禍國殃民。”
阮阮不知顧美人說話時的表情,她似乎感覺到她笑了,而後隻見她長袖微動,便有兩個宮女從她身後走來,站到了阮阮麵前。
“把頭抬起來。”顧美人命令道。
阮阮不好抗拒,緩緩抬眸,還沒看清顧美人的臉,便被人從左邊扇了一掌,這掌力道極大,扇得阮阮耳朵嗡嗡地。
“我且問你,知道錯了嗎?”顧美人盛氣淩人問。
阮阮不知自己何錯之有,隻知自己此刻成了眼前這位,因為妒忌發了狂的女人的出氣包。
阮阮不言語,冷聲對她,心中傲氣也不讓她服軟。
但這一行為,更加激怒了顧美人,阮阮還沒來得及消化臉上的疼痛,又一掌從右邊扇來,緊接著竟是左右開弓,沒兩下血珠子便從嘴角沁了出來。
幸好在阮阮幾欲昏厥時,韓玦聞聲匆匆而來,毫不猶豫地擋到了阮阮跟前。
阮阮感激地看他一眼,看到了他眼中的不忍和強壓的怒氣。
“奴才不知阮內人所犯何事,竟惹得美人如此動怒?”
韓玦問話,沒有一絲慌亂,與他先前的腳步,形成鮮明比對。
“她侍奉不周。”顧美人見到韓玦,剛剛的囂張終於收斂了幾分。
“怎麼個不周法?”韓玦微笑追問。
這一問倒是讓顧美人卡了殼,結巴道:“官家睡一下午了,她也不知進去問問官家渴不渴,是不是哪裏不舒坦?”
韓玦聞言,臉上笑容漸漸收起,目光變得淩厲,上前一步,一字一句逼問顧美人。
“美人怎會對長春宮的事情如此了如指掌?難不成在官家身邊安插了眼線?還是說官家身邊,竟然有偷裏爬外之輩?”
韓玦語出,所有人噤若寒蟬,就連顧美人也驚得矢口否認,“我沒有。”
韓玦冷笑,“那您的消息從何而來?”
阮阮在一旁默默聽著,心中大覺解氣。
“你這狗奴才,倒打一耙。”顧美人被說中,一時無言反駁,卻又強撐著罵道。∫思∫兔∫網∫
韓玦卻沒有被她帶歪,繼續逼問:“美人還沒告訴奴才,您怎麼知道官家一舉一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