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趙蓮兒的可惡之處,在她家住了近八年,吃她家的穿她家的,就連錢盼盼能讀書都是蘇喃星的爹幫忙張羅的。就算是條狼這麼多年也沾染了些許人味兒了吧。
但錢盼盼兩娘兒卻不是。
“您問她幹嘛,就算再問一百次她的答案也隻有‘不知道’三字。”蘇喃星沒好氣,頓了頓補充,“哦,要說跟你多說兩句,一定是添油加醋說我壞話。以後您別問她了,我這麼乖,才不會在外麵惹事呢。”
蘇喃星沖李小柳撒嬌,順便“補刀”親弟,“我又不是喜陽。”
蘇喜陽,她今年七歲的弟弟,正是上房揭瓦狗都嫌的年紀。
原本因為錢盼盼和她媽的行為禁不住又歎了口氣的李小柳聽了,禁不住笑著伸手戳了戳女兒額頭,聲音溫婉的罵,“你就知道欺負弟弟。”
“娘親你又胡說了。”蘇喃星笑嘻嘻,“我這叫上眼藥。”
李小柳聽了禁不住笑,手掩著唇,眉眼彎彎的樣子特別好看。
“娘,你快嘗嘗這個。”蘇喃星將裝甜品的盒子打開,興致勃勃的開口,“今天白衣靜請我們去甜品店吃蛋糕、喝咖啡,我就把我那份打包回來,讓你們也嘗嘗了。”說完又頓了頓,“你、爹,還有我那糟心弟弟,一人嘗一點兒。”
“嗯。”李小柳也不拒絕,點點頭後從蘇喃星手裡接過筷子,小口吃著。
以前蘇喃星小的時候她和丈夫蘇年,還會緊著自己,將好吃的省下來給蘇喃星。畢竟是自己的孩子,那時候大姑和小姑還沒有回家住,所以家裡婆婆最大。
但婆婆並不怎麼喜歡喃星,所以為人父母的便忍不住多心疼一些。
可也不知道這個孩子怎麼就這麼聽話懂事,兩歲前還懵懵懂懂的,之後便什麼好吃的都記得分她和丈夫一份,堅決不吃“獨食”。
等兒子蘇喜陽出生後,便也在蘇喃星的教導下同樣學會了分享。
這麼多年下來也成了習慣,所以李小柳才沒多說什麼。
一份切成小份的蛋糕也沒多少,大口吃大概也就七八口的事,所以等蘇喃星將剩餘的放到一邊後,李小柳便有些遺憾的說“可惜太少,不然能給你大姑送去點兒,讓她也嘗嘗。”
“下次有機會我就送去。”蘇喃星笑著說,頓了頓沖李小柳皺鼻,“奶奶的就隻能麻煩喜陽送了。”
反正隻要是孫子給的,餅幹屑都香。
李小柳頗為欣慰的點頭。蘇喃星很清楚婆婆不和自己親,但好在依舊會維持對老人的尊重。
這份大氣讓李小柳高興。
蘇喃星的作業早在學校就已經做完了,所以現在攤開自己用宣紙做的圖畫本,一麵給白衣靜畫小禮帽樣式,一麵和李小柳說著剛才在甜品店看見的事。算是讓李小柳聽個趣,整天不會那麼單調。
“這些富家弟子也太嚇人了。”李小柳聽了蘇喃星說的,歎氣搖頭,完事後像是想到什麼一樣看向自己的女兒,有些緊張,“那你以後可得留心點,……哎。”李小柳歎口氣,伸手摸摸蘇喃星的臉頰,有些心疼,“早知道就讓你讀另一所學校了。”
誰會想到竟然會遇到白家的大小姐,甚至還和自己的女兒同班呢?
“放心吧娘,白大小姐雖說刁蠻了些,不過我向來不招惹她,所以沒什麼事的。”蘇喃星笑著安撫李小柳。
李小柳沒說什麼,隻默默點頭表示知道了,但依舊心疼的摸摸蘇喃星,半響後才像是另外想起什麼,有些同情的開口,“說起來……你剛才提的宋家少爺,也是個可憐人。”
“怎麼說娘?”蘇喃星搬了個小板凳,靠在李小柳膝蓋上,親暱的膩著她,聽她講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