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小看這一道,“今日郡主還沒回來,可是宮裏有事耽擱了?”

今天是大朝會的日子,徐清君作為郡主肯定是要去的,一般而言,大朝會在午時前後便會結束,徐清君下朝之後,一定會馬上趕回郡主府同樂清說一聲,翠容今天陪著樂清吃了中午飯,如今飯都吃完了,還沒看見徐清君,太不尋常了,時間差太多了。

“恩,是有事。你去派人向太子傳個消息,就說今晚郡主會在宮內侍疾。”樂清沉吟片刻,隨後說道。

“此事桐木燈的人會去做吧?”翠容不解,和太子府上的聯係,都是桐木燈的人在做,她們的人是從來不沾手的。

“有時候,不經意聽來的消息,才更令人上心。反複聽到的消息,更會叫人心煩意亂,桐木燈的侍衛不擅長用言語挑動人心。”今天晚上挺重要的,樂清不希望出任何問題,即使桐木燈的侍衛會辦好,她也要再上一層保險。

萬一平日裏四皇子挺蠢,今天突然就聰明了呢?還是雙管齊下好一些。

翠容了然點頭,知道事情急,她連忙出門去辦了。八卦時間中途停止,樂清翻出一本話本,一邊嗑瓜子,一邊看小說。

小日子過得真美。

此刻的徐清君,則麵對著令她胃疼的人吃飯。

“你這是一幅什麼模樣?叫你在宮中為我侍疾,委屈你了?”長公主吃口麵首喂來的飯,一轉眼就看到徐清君冷著一張臉眼神放空的端坐一旁,滿桌子美食,她一口都不動。

長公主心裏一梗,“若是被外人瞧見,定然會傳你不安好心。”

“母親為何如此聒噪。”徐清君對長公主的話完全不放心上,不僅如此,她還直言長公主今天話多,“母親身體康健,不會有事。”

長公主深吸口氣,她自然知道自己不會有事,擺擺手,她叫殿中所有人都退出去,等人走光了,她才開口說道:“你可真是長大了,如今連母親也能騙過了。可憐你的母親我,拖著一把老骨頭去求人,為我兒謀前程,誰知兒大不由娘,這心裏的彎彎繞繞,真是叫人捉摸不透啊。”

“攝政郡主的位子一坐上,與皇位便沒了緣分,母親不過是想給自己謀安穩,何曾想過女兒前程?”徐清君不耐煩和長公主說那些遮遮掩掩的話,長公主是什麼人,她還不清楚?一個眼裏心裏隻有自己的人,怎麼可能為旁人著想。

為她好?不坑她都算是長公主良心大發。

長公主冷笑一聲,沒了外人,她也懶得對徐清君表現的多好,母女兩早就撕破了臉,她平日裏隻當徐清君死了,連徐清君娶了個女人她都不管,更別說真心實意的為徐清君謀前程了。

“你看的倒是明白。”長公主走到一旁的軟榻前,單手拄著頭,斜躺在軟榻上,右手撩了撩衣袖,華貴的絲綢衣裳垂落身上,上頭的刺繡流光溢彩,“本以為哥哥的身子還能撐幾年,真沒想到,病來如山倒,一眨眼的功夫就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可是幫了你的大忙,若不是我身體有恙,你安能在宮中停留?”

“母親若不給我求來攝政郡主的位子,如今的一切都不會發生。”徐清君微微閉目,心中平靜如古井,“今夜想必安穩不得,母親在殿內好生呆著,今日便不要出門賞景了。”

長公主閉上眼睛,沒有說話,想來是心中還在生悶氣,但是又不想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索性什麼反應都不做,隻當自己是睡著了。

夜幕降臨,宮門前換上了禁軍侍衛,似乎同平日裏沒有兩樣,直到東宮太子宮內的太監持太子手令出宮,看不見的暗湧才陡然湍急流動,各方勢力都心煩意燥,按耐不住的走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