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尋卻打包票,說給花隊的都是最好的,裴情和海梓雖然性格討嫌,但專業過硬,值得信賴。
這趟出發之前,柳至秦還跟花崇說,覺得帶出來的不是倆技術隊員,而是馬戲團裏倆猴子。
齊束鎮的法醫不敢貿然搬動屍體,因此被害人還保持著夜裏被發現時的姿勢。
磚房雖然四處漏風,但到底是一個相對封閉的區域,人別說走進去,隻是站在門口,就能聞到一股濃重的屍臭。
現場被破壞得並不嚴重,報案人劉笙和李泉沒有靠近屍體,此前當地警察勘查時也十分注意。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網⑥提⑥供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但即便如此,能夠被提取的有效痕跡仍舊不多。
無需海梓說,花崇就已經發現,磚房裏的沙土地上有大量淩亂、呈圓弧狀的掃痕,這說明在作案之後,凶手有意清除過痕跡。如此一來,凶手在室內留下足跡的可能性就很低。
至於室外。
花崇轉過身,瞳仁被晚霞照得剔透。
他的眼尾輕微下垂,這種眼型在男性中並不常見。女性的下垂眼通常讓人覺得楚楚可憐,男性的下垂眼就有些不倫不類的意思。
但他眼神明亮,眸底自有一縷英氣,這讓他從某個角度看上去溫柔,卻不陰柔。
越強大的人越是溫柔——這句話在他的雙眼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他略微吸氣,看向腳下。
3天前,齊束鎮下過雨,雨水是嫌疑人最好的幫手,足以清除掉重要痕跡。
“被害人手部皮膚小部分脫落,呈手套狀,目前還無法全部脫下。齊束鎮溫差大,近期白天的溫度在28到30℃之間,夜間降至6到10℃。”裴情正在對屍體進行初步檢查,見到被害人之後,他幾乎是瞬間就沉靜下來,神情異常專注,“綜合氣溫和濕度判斷,案發時間在10天以上。”
“10天。”柳至秦道:“10天以前,齊束鎮的油菜花花期還沒到。這人的身份難道不是遊客?克隊,鎮裏有沒有失蹤案?”
克勇搖頭,“齊束鎮就這麼大,第一輪摸排我們已經做過了,這人不是我們這兒的人。”
花崇環視四周。
據克勇介紹,這樣的磚房在油菜花田附近有不少,是農民們自己蓋的,為的是就近休息和存放農具。
磚房雖然不好看,但在雪山與花田間卻顯得和諧、古樸,所以偶爾有遊人會前去一探究竟,甚至在裏麵小憩。
受害人不是當地人,是主動還是被誘導進入磚房?
受害人渾身一絲不掛,磚房裏也看不到任何屬於她的物品。顯然,有人在她死後,拿走了她的所有個人物品。
這個人可能是凶手,也可能另有其人。
找不到個人物品,受害人的身份就不容易判斷,得回去做DNA和指紋比對。
柳至秦走到牆角,蹲下,撚起一戳泥土,“海梓。”
海梓回頭,“嗯?”
“你看看這是什麼?”柳至秦將泥土拿得更近,“好像裹著什麼東西。”
被害人附近的泥土被血浸透,捏上去沙沙作響,但柳至秦手上的這一團和其他泥土質地不同,像是還摻雜著人體組織。
海梓看上去很年輕,皮小孩一個,實際年紀卻也快三十了。
他觀察片刻,否定柳至秦的猜測,“不是皮膚組織,像什麼碎屑。”
“碎屑?”
“柳哥,你眼神太精了,這說不定是凶手鞋紋裏掉出來的碎屑。我一會兒帶回去做檢驗,也許是個大線索。”
柳至秦嗯了聲,轉向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