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朗月之下,花香蟲鳴之間。粉色衣裙的女孩兒目瞪口呆地看著麵前的青衫男子,半晌也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怎麼,才兩天不見,就不認識我了麼?”戲謔的話語裏帶著溫暖的笑意。
“啊……當然不是了……”連忙低下頭,掩飾著心中的慌亂,可是卻怎麼樣都無法抑製住臉上的灼燒。剛才因為隻顧著鬥氣,而完全沒注意到身處的環境。結果,竟然在殷複缺的門前,讓沒個正形的水言歡說了那些話,也不知他究竟聽到了多少。但願,那會兒他還沒有完全醒,沒有注意到外麵的動靜……
肖亦默正情不自禁地胡思亂想著,一個茶盞突然送到了她的麵前。原來是殷複缺不知何時返身回屋,取來了一杯溫熱的茶水:“瞧你這滿頭大汗的,先喝杯水吧,不燙的。”
偷偷抬眼看了看他淡然自若的神情,兩口喝光了手中的茶水,肖亦默的心跳終於慢慢地恢複了正常,兩邊的臉頰雖然還是有些異乎尋常的紅暈,不過總算是沒有之前那麼滾燙了。
接過空盞,放於院中花架下的石桌上,殷複缺隨口問道:“這兩天過得還好麼?”
“嗯,挺好的……哦對了,昨天中午我見到‘連雲寨’的三當家孔嘯了。”
殷複缺顯得有一點點意外:“哦?你怎麼知道他是孔嘯的?”
“他自己說的唄!”接著,便興高采烈地將她與孔嘯的對話,原原本本都告訴了殷複缺,末了還不忘問一句:“怎麼樣,說得天衣無縫吧?我待人接物的本事很厲害吧?”。
看著她的洋洋自得,殷複缺的眸中忽然閃過了一絲異樣,但臉上卻滿是讚賞的笑容:“不錯不錯,厲害厲害!”接著便直接叉開了話題:“對了,剛才你和言歡是在比試輕功麼?”
肖亦默因為一時惱羞而暫息的怒氣又被引了上來,頗有些憤憤的哼了一聲:“誰有功夫跟這個大無賴比試呀?”
“他該不會是又招惹你了吧?”撩衫坐下的殷複缺,用眼神示意肖亦默坐到自己的身邊來。
“難道是我去招惹他不成?”肖亦默沒好氣地伏在石桌上,頗有些不甘心地嘟囔著:“真是沒想到他不僅在水裏麵遊得快,上了岸居然也跑得那麼快……”
殷複缺含笑溫言勸慰著怏怏不樂的肖亦默:“其實,你的輕身功夫真的是已經很好了。隻不過,他的內力修為比你要強上許多,所以你才會稍遜他一籌的。”
“可是……他也比我大不了幾歲啊,為什麼內力會比我深那麼多?”
殷複缺手扣石桌,偏頭沉吟:“言歡的年紀和他這一身的修為,是有些不相符。如果他不是個舉世罕見的練武奇才的話,那就隻可能是因為曾經有過什麼可遇而不可求的因緣際遇吧?”
肖亦默大是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我看呀他隻可能是個無賴奇才!”
隻是,不管再怎麼不服,眼下也隻能無可奈何地歎氣作罷了。於是想了想便又好奇地問道:“那你和他誰會比較厲害呢?”
“這個嘛……就要等到明晚我和他比試一場之後,才能知道了。”
一想起馬上就又會見到水言歡的那兩排大白牙,肖亦默的臉不由自主就垮了下來。但她立刻便又想到了一個別的問題:“幹什麼明天還要約了他喝酒啊?你前天的酒徹底醒了嗎?”
殷複缺不禁一笑:“你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