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城裏,你了解多少。“陳衣邊喝邊說。
我幹完滿滿一杯紅酒,頭有點發暈,躺在沙發上好半天才緩緩地說:“你要說這城吧,我了解得也不多。我剛來三個月,前兩個月都是在另外一條街的倉庫裏度過的,倉庫......你知道吧,新人都這樣,沒辦法的事。前段時間好不容易逃出來,才發現自己對這裏了解得太少了,比如什麼可以作弊隻要不被發現的規則我真是第一次知道,那幫孫子,把法官描述得可怕極了,騙得我好慘。”
“法官的權力不可能有那麼大的,我看也就是個幫忙洗牌發牌打雜的角色,經過那把將紅桃a換成梅花5,法官一點反應也沒有,我就確定了。”陳衣說。
“原來那一手還有試探法官的意思。”我恍然大悟,“確定之後你就明白這條規則了是吧,不過你的手真快,我隻知道你那時候藏了一張紅桃a,另外兩張a都沒看見你是什麼時候藏的。”
陳衣搖搖頭:“我隻藏了一張紅桃a。”
“那最後一把的黑桃a和梅花a呢?”我有點不敢相信,不會吧。
“是碰巧。”陳衣淡淡地說,“我沒辦法藏下三張牌。
“碰巧......”我無言以對,原本我以為他是在之前的牌局中將三張a都藏起來了,最後一把的時候才翻出了三條a的無敵大牌。我佩服陳衣的手法高超,但現在看來,他除了手法和心態,還有無與倫比的強運。
老煙藏了一張方塊a,陳衣藏了一張紅桃a,牌堆裏隻剩下最後兩張a,卻同時發到了陳衣的手裏。
這是什麼樣的強運啊。
我現在回過頭來仔細一想,隻覺得頭皮有些發麻,背上起了雞皮疙瘩,再看陳衣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仿佛這樣的事對他來說是理所應當。
他一定是惡魔,響應我的祈禱而來的惡魔。
沉默了許久,我小心翼翼地開口道:“陳衣,你不會是這城裏的gm吧,下來微服私訪?有什麼武功秘訣傳授傳授我吧。”
陳衣懶得理我。
我隻好摸了摸鼻子,繼續講自己知道的關於這座城的事。
“這座城沒有特定的名字,叫什麼的都有,比如‘對決之城’啊,‘遊戲之城’啊,這一類的特點倒是明顯,但是氣場不足,為很多人所不滿。還有一些喜歡叫‘落日之城’,‘黑暗之城’的,氣場略勝,但是中二氣息太重,並且毫無實際意義,也沒能傳開。所以大部分人就直接稱呼叫‘這座城’,朗朗上口,便於記憶,但我總覺得不妥,想了幾個更好的名字,你看看合不合適......”
“說重點。”陳衣打斷了我,眼睛半張半合,看樣子快被我聊得睡著了。
“好好好,說重點。”我跳過了關於城市名字的部分,“沒人知道這座城是什麼時候建立的,也沒人知道它是怎麼挑選人的,許多人上一秒還在睡覺,下一秒就出現在了這座城的大街上。但大家都發現這裏和以前的世界不一樣,在這座城,唯一的基礎是籌碼,你見過了,籌碼在這座城市裏可以辦到任何事,甚至聽說達到一定數量的籌碼,就可以回到原來的世界。“
“而獲得這些籌碼的方法,除了新人一開始收到的籌碼外,唯一的辦法就是和別人進行對決遊戲,對對手身上獲取。更準確地說,是各種各樣對決競技類的遊戲,從最簡單的石頭剪刀布,到各種棋牌桌遊,甚至於市麵流行的電腦遊戲,隻要你能提出來,並且為你的對手所接受,這座城市就會創造出對決遊戲所需要的一切條件,我們剛才玩的三張牌隻是其中的一種......“
我滔滔不絕地講著,卻半天沒聽見陳衣的回應,轉頭看去,才發現他已經閉著眼睛在沙發上睡著了。
“這小子。”
我抱著酒瓶搖搖晃晃地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大大的落地窗前,將頭靠在玻璃窗上,冰冷的觸感撫慰著我有些發熱的臉龐。
窗外的城市在雨中顯得模糊,黑雲仿佛要將整個城市都壓垮。我伸出自己的手放在眼前,竟然不知道這一瞬間是真實的,亦或者隻是一場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