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一賊 第四七二章 暗之忍者(2 / 3)

在華夏武術界有一套輕功叫做,仙人掛畫壁虎遊牆,練到最高境界便是仙人倒掛。幾百年來做到的人寥寥無幾,傳說近代史上隻有民國形意大師神猴孫祿堂曾經做到。李虎丘這一下端地是神乎其技,把長泉信雄震的目瞪口呆。

李虎丘身子一翻跳到長泉信雄近前,伸手一捉,已將他肩頭拿住。足下微微一頓,用的正是新近跟聶嘯林學到的崩勁打法。

這一下隻發生在電光火石間,長泉信雄的心神未穩,便已被崩出十幾米之外,狠狠撞上關閉的車廂門。竟將金屬疊加製成的門戶砸出個巨大凹陷來。李虎丘昂首闊步,追擊過去,真如天神一般。他看來已動了真怒,不因為別的,正是由於長泉信雄用的是令他痛恨的暗之忍者流的招牌暗器。

關於暗之忍者的來曆李虎丘也是聽李罡風說起的。當時李罡風比劍輸給本部朝,全仗寶劍鋒利才保住性命。養傷期間,李虎丘多次與之交流。李罡風對於劍法極為癡迷,學貫東西,對於日本劍術流派有極深研究。據他講,忍者這個稱謂開始於日本江戶時代,主要分為上、中、下三個等級。

上忍一般是家族首腦,同時也是封建領主,他們負責洽談和安排任務,很少親自出馬;中忍是秘密任務的指揮者,相當於中層幹部。實際執行工作和替死鬼、炮灰都由下忍來充任。下忍也因專長和擔負任務的不同,劃分為許多種類,並非人人都能躥高伏低。比方說,主要擔任情報搜集工作的下忍,所必須掌握的就是化妝術和口才,要裝誰象誰,並且能夠套話,他們除非被敵方士兵發現,否則沒必要戰鬥,更沒必要殺人。

真正的上忍,往往都以地方豪族和大名麾下武將形象出現,當他們還窩在老家崇山峻嶺中的時候,或許身份還能表現出一定的神秘性,出仕做官以後,可就神秘不起來了。比如擅使長槍,力敵萬夫的“鬼半藏”服部正成,就是由暗化明的典型。

忍者流派有很多,通常以地名或者家族姓氏命名。如伊賀,甲賀,真田,柳生,前二者是地名,後二者這是族姓。

但暗之忍者卻要更早些。在忍者一詞未出現前,暗之忍者的前身叫做影之柳生。

真正的神秘,其實並不在於身藏暗處,卻在於站在普照的陽光下麵,用自己的陰影來遮蔽住許多東西。如此傲立於光明與黑暗分界線上的,便是柳生家族。

柳生原本不過奈良國柳生莊的小豪族,撐死不過掌握百餘條槍,管著近千名農民,但如果這近千農民隨時都可化身為忍者,實力就不可低估了。戰國末期,柳生家的當主是石舟齋宗嚴,創立新陰流劍術,有“劍聖”之名,因此被德川家延攬為兵法‘師範’。

日本當時所稱的兵法,其實是指個人格鬥技,兵法師範就是武術教頭,同時還負責一定的情報工作。

走到陽光下的柳生,世代擔任德川幕府要職,似乎無法隱藏太多的私密,更不可能親自去執行那些見不得光的秘密使命,因此便出現了影之柳生的說法。擔任幕職的柳生一族,被稱為表之柳生,他們個個態度優雅,喜好研究藝術和光明正大的武功,是真正高貴的世家子弟;而在這表麵現象之後,還有血緣相同,但使命不同的影之柳生存在。他們類似於家族豢養的情報和暗殺集團,但出於同族,可以最大程度保證其隱蔽性和忠誠性。

影之柳生的二代傳人柳生宗矩的繼承人宗冬曾於幼年時拔去滿口牙齒,裝了一副精致的黃楊木假牙——那是忍者為了方便化妝,想扮老人就扮老人,想扮少年就扮少年,想裝男就裝男,想裝女就裝女,連牙齒都露不出破綻來,而必須忍受的手術。除此之外,那時候影之柳生家傳的忍術秘技有許多,從保持體力的營養食譜到威力驚人的裝備,都有獨到之處,因此戰力大大優於其他流派。

影之柳生到了江戶時代末期,被擅長火藥煙霧秘術的甲賀流忍者大師望月出雲守侵入老巢,奪走了許多家傳百年的秘技絕學,一些秘傳絕學由此外傳,望月出雲守把這些技藝秘傳給自己的三名弟子,由此,誕生了暗之忍者流。

日本人後來開始尊崇武士道精神,武士格鬥家的社會地位在軍國主義時代被拔高。侵華戰爭爆發前,日本一些忍者組織江湖門派被招入軍界,接受軍事訓練和間諜特訓,成為先期進入華夏的諜報力量。其中大名鼎鼎的黑龍會前身玄洋社便是暗之忍者流創建的,後來臭名昭著的頭山滿和內田良平之流不過是暗之忍者流的大頭領們手中的小卒。但就是這兩個小卒的手上卻占滿了華夏人的鮮血。

為謀取華夏黑省而定名為黑龍會的組織在45年之後被定為極右翼組織而遭到取締,但作為其誕生的根源,暗之忍者流卻秘密的存活下來。至今仍是日本極右翼重要的政治力量之一,活躍在日本的軍政兩界。

李虎丘在黑省長大,從小耳聞目染,對於日本黑龍會這個操蛋組織在華夏造下的孽知之甚深,所以他有理由對暗之忍者流格外痛恨。虎丘知道,在日本,武士的尊嚴不容玷汙。一個武士如果被敵人施以奇恥大辱,那他便隻剩下兩個選擇,殺死對方或者殺死自己來捍衛武士的榮譽。苟活下去必將遭到唾棄。

李虎丘的腳踩在長泉信雄胸口上,一口痰吐在對方臉上,長泉信雄隻覺得胸口被壓了一座大山似的難受,渾身上下半點動彈不得。隻聽對方教訓自己:“比武交手,明知不敵,突施暗算已經是可恥行徑,失敗了就更加可恥,你這鼠輩也配叫武士嗎?”李虎丘一邊說,一邊正反打了長泉信雄十幾個耳光。

其他武士見此情形先是驚駭,接著便是惱怒。

往日裏在他們心中隻在恩師之下的師兄竟然被這不起眼的華夏人如此輕鬆擊敗,並大肆羞辱。此舉羞辱的又何止是一個長泉信雄?他們一個個怒不可遏,呼啦啦扯開衣襟,拔出短刀,抽刀在手,吱哇叫喊著衝上來。

李虎丘腳踩長泉信雄,眼神中充滿蔑視和諧謔,昂著頭巍峨不動,完全一副不可一世的派頭。這些日本武士衝上來的勢頭很猛,但車廂太狹窄,他們並不能四麵八方蜂擁而上。李虎丘的正麵最多一次隻夠三個人同時出手。最先衝上來的三名武士剛舉起手中的短刀,便感覺眼前一黑,手中已經空空如也,李虎丘飽含化勁力道的大嘴巴狠狠抽在三名武士臉上,打的牙齒滿地,卻沒有一顆是黃楊木做的。很明顯,這些武士還不夠資格成為高明的暗之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