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一賊 第四七五章 惡語傷人九月寒(2 / 3)

陳至陽剛要介紹,老者卻搶先對尚楠說道:“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華夏賊王李虎丘先生吧?果然是見麵更勝聞名。”

李虎丘的名頭在武術界已經名聞遐邇,素有日本第一格鬥家之稱的本部朝曾把華夏賊王說的天上地下少有。老者早如雷貫耳,心中自是將李虎丘看的極高。而李尚二人比較,尚楠目光如炬,氣韻雄奇,宛如子龍奉先之輩重生。反觀虎丘,心境修行已達返璞歸真大巧似拙的境界,隻看外表幾乎已看不出他是位武者。老者受虎丘盛名誤導,自然把英華寶蓋雄偉挺拔的尚楠當成了李虎丘。

少女卻一指李虎丘,道:“師父,我想這位才是華夏賊王李虎丘先生吧。”

老者微微一愣問道:“何以見得?”

尚楠搖頭,起身還禮,老實的:“我是尚楠。”

“色身縱留千年,止名為妖,不名為道。法身去來常在,朝聞道夕死可也!”少女衝李虎丘一笑,深施一禮道:“先生的修行在內而不在外,精神卓然氣韻深藏,已經得了真性法身,好令人欽佩,京都望月豔佛,久仰先生大名,請多關照。”

李虎丘端坐不動,隻微微額首,嗯了一聲。態度如常,做法卻有些倨傲。老者伊庭天早見狀頓時麵露不悅之色。反而是望月豔佛神色依然,仿佛對賊王的無禮之舉毫無所覺。

陳至陽圓場道:“我南山道門注重緣法,隨緣見法,隨緣得法,我這徒弟不但與我有傳法之緣,還與李先生有見法之緣,這倒省卻了老道一番口舌為你們相互引薦。”

陳至陽將伊庭天早和望月豔佛讓進屋子落座,李虎丘從始至終端坐如素。

伊庭天早在日本被尊為活神仙,到了華夏,不管政府部門的接待人員,還是玄門陳至陽以下的眾道士,無不對其禮敬有加。似李虎丘這般目中無人不把他放在眼裏的態度,他自修道以來都還是首次遇到,心中不免有幾分不忿。麵色陰沉道:“三年前本部君回到日本,找到老朽,當時他身受重傷,是來找老朽治療的,貧道問他是如何受的傷,本部君坦言相告,正是傷在華夏賊王李先生之手,本部君在日本武道界向來被冠以神名,老朽以為,勇力第一當之無愧!李先生能戰而勝之,在日本武術界早引起軒然大波,老朽剛才一進門見這位尚楠先生氣質彪悍體魄雄偉,正是武道大宗師的氣質,而先生看上去有些尋常,故此才會認錯,還望原諒老朽唐突冒昧。”

伊庭天早一席話說完,李虎丘看也不看他一眼,反而一直笑眯眯盯著望月豔佛看。伊庭天早說了半天,他卻置若罔聞。

陳至陽也沒想到李虎丘會這麼無禮,怕伊庭天早掛不住麵子,剛要分解幾句。另一邊望月豔佛卻先開口說話了,“得道者言必真,諾必行,真性無礙,一切舉止天真自然,就好像李先生這樣,他不喜歡日本人,所以對我們師徒不假辭色,這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修道跟習武差不多,習武重視天賦,修道則更看重根骨。道門講,氣入骨為仙骨。根骨就是人有幾分仙骨。骨為形體之根本,所以發諸麵相,則有所謂“清、奇、古、怪”四種特異;發之於眼,則有目如點漆,或三瞳四瞳之說;發之於膚,則有痣排列如七星北鬥,上應天相。望月豔佛鼻如秀峰,顴若丘陵,臉頰似平原,正是峰巒疊秀藏在骨中的麵相。李虎丘對道家相骨之術略知一二,如按道家相骨的說法判定,這女娃子的確是難得的修道好根骨。看罷多時,嘿嘿一笑道:“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和恨,我如果不喜歡日本人,也一定不是無端的,伊庭老先生參加過二戰,本該更能體會其中緣由才是,而且我自出道以來,多次與日本人打交道,所以知道日本人雖然誠信刻苦,卻隻有犬奴之義,勤勉守禮法度規矩一絲不苟,卻少有昂藏豪邁赳赳磊落的氣質,所以我瞧不起日本人,這其中當然包括二位。”

陳至陽聽罷,頓時明白李虎丘要見二人的用意,他勸不動自己,便想把這二人打回日本去。玄門宗主心知要糟,不等他開口相勸,那邊的伊庭天早已經按捺不住,拍案而起,怒視李虎丘叫道:“閣下狂妄!大大的狂妄!”

“伊庭老師請稍安勿躁。”望月豔佛穩穩的坐著,從容示意伊庭天早坐下,笑容不減對虎丘說道:“李先生快人快語,說的入木三分,日本人正是這樣,其實哪一個民族都不是十全十美的,都會有各自的局限和劣根性,正如李先生會因為身為華夏人而自豪,豔佛也因為自己是日本人而驕傲,你瞧不起我是因為我是日本人,我尊敬您,卻也並非因為您是華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