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理個論(1 / 2)

白文中急忙高呼,身子卻先一晃撇了開去。

又哪裏難得住,那李胖子也不知道是著了什麼魔,一言不合就要拿刀砍西門慶。

那明晃晃的鋼刀當頭,西門慶隻覺今日是到了閻王殿,這就要去見崔判官了。隻覺雙股顫栗抖個不停,李胖子那張“血肉模糊”的胖臉往他眼前一湊,猶如催命的牛頭馬麵一般恐怖。

就聽到嘩嘩嘩一聲響,西門慶嚇尿了。

白文中見狀,就朝李曹案打個眼色。

眼見火候足了,李曹案也沒了戲弄西門慶的心思,當即指使著差役又打了一盆水澆醒他。

哼一聲道:“西門慶,莫怪咱心狠手辣。幾次行文與你,指望你帶頭做個表率捐獻一二,你可是怎麼做的?當我們是放屁!”

說了話,李曹案一把抖開手裏一本賬簿,又冷哼一聲道:“你當咱們是汙蔑你,哼哼!去年鹽場河四艘鹽船漂沒,可是你的手段?東城八百擔食鹽,可是這四艘船上的貢鹽?”

西門慶當即嚇得又要暈厥,這番生意,他隻當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誰承想早就被人盯著了。

他還想頂嘴,心裏原本也是有恃無恐。

這本就是李家指使他做下的,他不過是在鹽運司賬簿上記了一筆做了點手腳。

可轉頭一想,真要捅出來,誰給他收拾?他豈不是得當替罪羊麼?

然而西門慶畢竟是公門中進出慣了的,自然知道大牢裏抗拒從寬,坦白從嚴的道理。【零↑九△小↓說△網】

於是便隻哼聲不接此話題,倒是反問一句:“哼哼,姓李的你好大膽子,不談你等今日平白汙蔑陷害我。就算老子倒賣私鹽,這事兒不得是我鹽運司審理,輪的上你東城分衙狗拿耗子麼?”

李曹案長歎一口氣,搖著頭對西門慶道:“西門慶,你這,可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呀。我署裏今日捉你,自然有捉你的道理。來呀,帶苦主。”

說了話,李曹案嗯哼一聲。此時,大堂側旁的廂房裏,就聽見一串咳嗽聲音傳了進來。

聞聲識人,西門慶抬頭一看,隻見眼前一個血汙滿身,皮開肉綻的少年,被人攙扶著就進了大堂。

這少年披頭散發,臉上紅一道,黑一道。根

本看不清臉麵。

西門慶便有些困惑,這是從哪裏拎來這麼個出告的,扮的到挺像。

隻見那少年抖抖索索,鬆開了兩旁的扶持,伸腿先晃了一下身子。

好似氣血不足,已然要垂垂而亡的模樣。

他抖著走了兩步,突然噗通一聲跪倒在白文中跟前,哭號著聲音道:“白大人在上,懇請青天大老爺替小民做主。”

一聲說了,少年便哭嚎不已,撕心裂肺,聞者心酸。

白文中一抹胡須,便皺眉問:“你是哪裏少年,有何冤情,快快道來。若真有冤情,本官自然替你做主。”

那少年這才收住了哭聲,又抽抽泣泣,斷斷續續的道:“小民葉言,是當成街上葉家宅中的獨子。因去年小民生病,我家中又喪父無靠,頗為困頓。故而我母親隻得將我父親遺物拿了錢家當鋪典當了些銀子,隻為救濟小民。”

那西門慶一聽到葉言自稱,頓時心頭一顫。

渾身猶如五雷轟頂般驚恐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