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身入塵世,
胡塗對眼望。乾坤一夜香,
可堪為菊憐。
有心慕淩雲,
何處覓天梯。
一樓聽風雨,
但候出頭日。
這邊爺兩正相扶痛哭,那邊扛著鋤頭回來的張奶奶可是看得一頭霧水。
見她激動的哆嗦著,說:老頭子,莫非天要塌下來了?怎麼哭成這樣子?
沒想到奶奶還這麼逗,我顧不上搽拭臉上的淚水,也樂說:奶奶,天沒有塌,是老天給您送了個孫子來。
這也是實話,我還真是老天送下來的。
奶奶聽了這話卻耷下頭:孩子,奶奶命苦啊!我孫,我孫早去了…….
這玩笑開大了,我急忙解釋:奶奶,是真的,今後我就是您孫子了,奶奶,您是不是嫌棄我啊?
奶奶先是驚喜,後又不解的望著爺爺:怎麼回事?我才一會不在你就弄出來個孫子!你現在能耐著啊!
我再忍不住了,捧腹大笑:奶奶你真逗!嗬嗬,您是認下我這孫子了?奶奶。
奶奶卻也笑了,說:我盼星星盼月亮的,佛主終於把你送來了。說著還真拿出一束檀香,上了神台。口中不停叨嘮著:阿彌托佛,感謝佛主,阿彌托佛……
看著虔誠的奶奶和和善的爺爺,我心裏的暖流那是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啊。嗬嗬,過分了點。但是那種感覺卻是實在溫暖,無法用自己的語言來表達,隻好引用這樣的”名言”了。
這番際遇來得偶然,來的突然。盡管自己沒有時間來作心理準備,但似乎已經坦然接受了這個身份。
原先的“孫鵬”的身份已經不能再用了。我和爺爺扯了幾句謊言,說自己因為從小是孤兒也就沒有名字和身份,想既然成了爺爺的孫子,那就拜托爺爺給起個名字。爺爺猶豫了一會,對我說他那不幸的孫子是叫張炎龍,而且因為某些原因至今還沒有去辦理死亡登記。我可不管什麼原因了,聽到這消息,高興的直點頭,討好般和爺爺說,我就叫張炎龍了,從今天開始,世界上多了個張炎龍了,少了個我(孫鵬)了。爺爺也是高興,卻還帶點不好意思的表情。但我一番“真情表白”,說我是如何感謝,如何滿意。爺爺也就開口叫起我炎兒了。奶奶當然也沒有意見,隻是眼紅紅的直盯著我,也是炎兒炎兒的叫著。
愉快動情的聊天一直持續到晚上,這邊人少地偏,還沒有拉上電線,晚上沒有燈,所以吃完飯就睡覺了。爺爺家是座木房,兩層,每層隻有四間房,一層是老兩口的臥房,堂屋,廚房,還有間柴屋。所以我睡在樓上,是以前的那個炎兒的房間。這房間很是整潔,想必是二老經常上來打掃整理。
我躺在床上,看著微亮的煤油燈,絲毫睡意也沒有。的確,這三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太複雜了,太匪夷所思了,任誰也不能平靜的,是應該安靜下來好好想想了。很奇怪的,心裏有種感覺,我這幾天似乎太失常了,一些事情的發生是在不由自主的情況下完成的,象被根無形的繩索牽引著。比如我為什麼不去和那個孫鵬解釋清楚,也許事情會有好的轉機呢?還有我和爺爺奶奶相處不到一天,就衝動的認下了關係,這都不符合我的個性啊!會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了呢?是時空穿梭的原因嗎?還是別的什麼?
剛想到著,頭又開始痛了,而且手腳也開始麻木,象今天中午剛起床那樣。腦袋象被人往裏麵塞東西,感覺慢慢脹大。手腳也漸漸不受控製,使勁的掙紮也不能爬起來。終於,手腳不再動彈,腦袋被充破了,第三次,我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