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調虎離山(1 / 2)

智化雙手合什:“阿彌陀佛,白施主,你還是放開他吧。醉花蔭價值不菲,這小小夥計如何得來?”

白玉堂哼了一聲,放開了夥計。那夥計剛剛鬆了口氣,白玉堂卻又問:“你且說說,剛才你去拿飯菜來時,可有異常之事發生?”

“沒,沒有,絕對沒有。”夥計將頭搖得像撥浪鼓。

白玉堂一瞪眼:“真的沒有?”

夥計打了個冷顫,忙改口:“呃,不,這個,讓小的想想,想想……啊!是了,剛才小的去酒窖拿酒時,負責酒水的李八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小的怕幾位客倌等得急,看見桌上還有兩壺酒,就順手端……”說到這裏,夥計臉色陡然發白,舌頭也頓時打了結。

艾虎大叫:“展大哥,咱們快去酒窯看看。”

展昭卻坐著沒動。

智化苦笑:“阿彌陀佛,小虎,那下藥之人此時恐怕早已遁去,何必白跑一趟?”對方既然能在熱鬧的酒樓裏神不知鬼不覺地搞定一個夥計並在酒裏下毒,想來也不是泛泛之輩。至於那個不見了的夥計,此時多半是被打暈了正躺在某個櫃子角落裏。

艾虎看了看暈迷不醒的遊彩花,有些不甘心地問:“那怎麼辦?難道咱們就這麼白白地被人暗算了?公……姐姐真的沒事嗎?”

智化:“阿彌陀佛,隻怕她要睡到明日午時才醒得過來。”

夥計瞅了瞅冷著臉的展昭和白玉堂,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問:“客倌……小的這就去請掌櫃的來?”

展昭搖頭:“不用。”

夥計猶豫片刻,又問:“幾位客倌,此事……可用報官?”

展昭白了夥計一眼:“不用。沒你的事了,你出去罷。”

夥計鬆了口氣,咬了咬,卻突然從袖中捏出那幾錠碎銀子,飛快地放回桌麵上:“小的該死,小的做事馬虎,不配小姐的賞,這銀子還請客倌收回去吧。”見沒人理會他,這夥計隻好悄悄地退出雅間,臨走還心疼地看了幾眼桌上的銀子。

艾虎望著桌上的紅燒肉,鬱悶地咽了咽口水,盡管腹中饑餓,卻也不敢再去拿筷子——酒裏有藥,誰知道肉裏有沒有?事情變成這樣,誰也沒有心思吃飯了,都默默地坐在桌旁。

艾虎最沉不住氣,悶了一會兒便疑惑地問:“師父,到底是誰想害我們?”智化沒答話,卻轉頭看著窗外的天色歎氣:“阿彌陀佛,天快黑了。”

展昭站起身來道:“智大師,白……兄,此地非久留之所,我看我們還是連夜趕路的好。”

白玉堂將眉毛一挑,冷笑道:“不過是區區蒙汗藥,就把你嚇成這樣,看來貓膽也不過如此。要走你們走,我卻偏要在此留宿一夜,看看是誰如此小瞧白玉堂,敢在爺爺我麵前使手段。”

展昭也不動怒,隻冷冷地看了白玉堂一眼:“要逞能,也等傷好了再逞。”

白玉堂俊臉微紅,不由得有些惱怒:“姓展的,你別以為我真打不過你。等送她回了京,我們重新比劃比劃,看看到底是你這貓兒厲害,還是我這老鼠威風。”

展昭橫了白玉堂一眼:“回京之後,你愛怎麼比就怎麼比,展某奉陪。”

智化一看這兩人又要吵起來,趕緊合什高呼:“阿彌陀佛,熊飛,白施主,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如今敵暗我明,依貧僧之見,還是連夜離開此地為好,以免再著人暗算。”

“好,走吧。”展昭說著站起身來向遊彩花走去。

白玉堂卻閃身擋在遊彩花身前:“你做什麼?”

“帶她離開,”展昭指了指艾虎抱著的遊彩花。

白玉堂卻斜睨著展昭,嘴角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展-大-人,男女授受不親,我家的妹子,自有我來背她。”

聽了這話,展昭神情微窘,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保護她,是展某職責所在。而且,展某記得,她並不姓白吧?”

“咳!咳咳!阿彌陀佛——”智化及時地咳嗽幾聲引起兩人的注意,然後苦著臉歎氣:“阿彌陀佛,佛曰:出家人當慈悲為懷。佛祖又曰:以身飼虎是為善。二位不必相爭,這助人於困的善舉就請讓給貧僧吧。”

見智化出了麵,白玉堂和展昭自然不好再爭,二人悻悻地轉身下樓,智化則將遊彩花背在身上,也不管別人詫異的眼神,徑直下樓,招呼了老王趕出馬車來,一車三騎匆匆地離開了酒樓,直奔鎮外的官道去了。

展昭等人離開後片刻,酒樓旁邊的巷子裏走出來一個戴著鬥笠的黑衣人,手裏牽著一匹大黑馬。黑衣人搖了搖頭,翻身上馬,不緊不慢地往展昭等人離開的方向跟了上去。

馬車出了安平鎮,一路往京城趕去。王老頭啃著一塊餅,嘴裏絮絮叨叨地念:“見過趕路的,沒見過這麼趕的,幸好我老頭子吃不慣魚肉,自點了這一大盤餅,不然哪有力氣趕車?”

眾人匆匆離鎮,飯也沒顧上吃,最後還是看王老頭買的一摞餅似乎沒什麼問題,所以一人分吃了兩塊。天色漸漸地黑了一下來,白玉堂依然和遊彩花同乘一車,不過這時卻不能再享受傷員待遇,而是手握長劍,脊梁挺直地坐在車廂裏,看著暈迷的遊彩花,忍不住搖頭苦笑:“幸好你貪杯搶先喝了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