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光。”憧憬在阿香的眼眸中展露無遺。
阿修羅王將寶物在掌心中高舉。一顆圓潤的如巨大明珠般的寶石在空中懸浮發光。
“此石名曰日月石,不同時辰有不同光澤,如日和月般變幻莫測,本王現在就將它高高懸掛在我們的上空,自此以後阿修羅族便再無黑暗!”
日月石漸漸升起,越來越高,終若夜空皎月在眼中那般大小。像小小銅幣。
是光,真的是光,那一瞬有些令人難以置信。千萬年未曾擁有過光的阿修羅,終於能生活在光芒照耀下。
不知是誰大聲地呼道:“希望之光,這是希望之光,是我們的王帶來的!”阿修羅男或女借掉淚或歡呼,有難以隱忍的情緒。
感動和感激化為甘霖灌溉我的心髒。
花瀠緩緩轉身,梓修正在她的對麵,兩人四目相對之際,日月石緩緩升起。似有溫存閃現在明澈的眼眸之中。
他如飛蛾撲火般愛她,而她身披堅韌的保護盔甲。我想,被遺忘的時光中,她曾受過撕心裂肺的傷害與痛。
阿修羅族是一夫一妻製的,梓修委實是個癡心人。
“那伽何在?”王問。
“那伽在。”一個男子站出來,向阿修羅王附身行禮。他麵相英武,通身著黑色衣服。仔細打量,瞧見他的眼睛如黑曜石般透黑,驚悚的是他竟無眼白。
“本王命你為日月石守護官,往後王宮之頂的日月石便由你守護。”
“那伽定當盡心盡力。”男聲低沉且粗厚。
那伽本為多頭蛇怪,喜水,且有控水行雲雨的特性,由他守護日月石最為合適。
月光如水,灑落阿修羅的城池。
笙歌四起,繁華似夢,如癡如醉,若天上人間。
“走,優曇你必須去獻舞。”尚未回神,花瀠緊緊拽著手腕將我拉出去。我想她是有目的的。
阿香的神色中有詫異。阿修羅兵士飽含希望般投來,他們是今夜的招待之客,不能得罪,已無可退避。
“跳什麼舞?”湊近她耳畔低聲問。
“羽舞,我見你曾教過阿香。”花瀠的回答利索幹脆。
稀碎的光芒散落周身,我倆變幻了妝飾。繪清素靜雅的妝容,著皎潔朦朧的紗裙,手中各執一支如雪正羽。
阿修羅兵士的眼光直勾勾投來,似饑渴的野狼。
“羽舞,獻給大王及在座各位將領兵士,願我阿修羅族所向披靡戰無不勝。”他們歡呼,異常喜悅,大概都被這容貌吸引。
然而,我心亦有所取。
紛飛的羽毛落在纖細的指尖,雙手若彩蝶般輕柔翩翩,伴隨緩緩墜落的羽毛,步伐如小鹿般輕盈而靈動,漫妙的舞姿像靈氣脫俗的仙女。
忽,紛飛羽毛如冰霜般在空氣中凝固,似雪花般疾速墜落,清新溫婉的眼神更顯柔美。
男人目瞪口呆,任杯中美酒傾斜灑落。女人心生妒意,眼眸中的波瀾隱藏不住。在座各位皆為此著迷詫異。
轉身,看見阿娘,她端著酒杯,眼睛中燃燒著憤怒的火。
花瀠屬我管轄,平素隻是躲在水華中歇息,與她跳舞的隻會是熟悉之人。看來阿娘早已認出美麗容貌下的真實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