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仿佛在空氣中點上淡淡墨跡。月光清冷地灑落在地上。
看著是熟悉的背影。
他轉過身來輕輕喚道：“優曇，你回來了。”
原來是莫梓修。我不疾不徐走過去。“梓修哥哥，怎麼沒有進去，這麼晚你來百花圃有什麼事情？”
他手中好似攥著什麼，思忖片刻回道：“我將來不久，原本想將這東西送給花瀠，可職務繁忙她又走得急，不知可否托你捎帶給她？”
原來是這樣。“當然可以，關於花瀠的事優曇義不容辭。”
“多謝，有勞你了。”他是謙卑有禮的男子。若是花瀠與他交好是不會受虧待的。
說著他便將錦盒交給我。我打開它看見裏麵躺著一隻血玉鐲。與花瀠的本體古水華相同的顏色。梓修有心，這隻鐲子不知是積攢多久的積蓄。
轉身離去，他猶豫地向我臉上停留幾眼，上下打量著變化後的容貌。這也是能理解的。
“不用躲藏了，花瀠你就快出來吧。”方才與梓修講話時耳畔早聽見水華池內的動靜，能肯定是她。
一束火紅色的光霧從花樹後緩緩飄過來，漸漸幻化成她的模樣。
“優曇。”花瀠緩緩走過來打開籬笆。
走進百花圃，委實有些困倦了。“這是梓修送給你的禮物，我實在困倦先去歇息，旁事待明日再說吧。”
打著哈欠徑自走回落花塢關了門。
——
翌日，天色將亮。
抬首遠眺，日月石散發淺紅與淺黃交織的光芒。這是我有生以來首次看見阿修羅城中的日出。果真很美很美。腦海中不禁憶起昨夜與王子在卜筮宮觀望月光下阿修羅城的畫麵。
唉，還有阿娘的那些事情……
手執花灑走出落花塢，見花瀠高站在涼亭頂。逆光而望，窈窕身姿略顯單調。她回首，已察覺這邊的動靜。
“優曇早。”她打招呼。
“花瀠早。”看見她的妝飾有新的點綴，“在你手腕上的是，竟然是梓修送你的血玉鐲！”心中委實為此驚訝和喜悅。
她略微看看腕上的血玉鐲，然後輕聲回道：“恩。”平平淡淡無任何違和之感。
我走近涼亭喚她：“你快下來，讓我仔細看看嘛。”
再看時她已落進涼亭內，我亦跟著快走進涼亭下。血玉鐲看起來與她十分相襯。想想還是先試著調侃她。“怎麼，我們的千年花聖女終要入凡塵了。”
她麵無怒色唇角淺笑淡淡道：“我隻是異常喜愛紅色的東西罷了。”
“我可不這麼認為，快向我老實交代，你覺得梓修怎麼樣？”
微微蹙眉，她似是有些許惆悵地望著我。猶豫片刻她才謹慎地回答：“梓修他人很好，可是優曇我不能喜歡他。”
“怎麼不能，為什麼不能？”我有些急迫想知道答案。
慌張的眼神避開質疑的視線，花瀠低下頭思忖，為使自己更舒服些便坐在石凳上。
“我是借宿於千年古水華的靈體，並非古水華自生的靈，所以沒有自己的實體，絕對無法遠離水華靈氣淡薄之地，梓修他，我不想讓梓修在我身上白花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