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情緒漸漸有些不安。
生命本來短暫,眾生都需要愛,若是不能愛和被愛會有多麼可悲。即使如流星般轉瞬即逝,也比藏匿於暗淡處更閃耀。若她能勇敢放開去愛,便能擺脫此生此世躲在古水華中不接受愛亦不去愛的處境,那將會多麼孤獨而單調。
“你不渴望有好的男子愛慕你嗎?”
“當然,渴望……”停頓片刻她又道,“可是,我的心裏除下那個他,怎麼都裝不下其他人了。”
“他?!”他又是誰?如我所料她心中當真有無法放下的往事。
日光淡薄,灑在她微粉的臉頰,頷首低眉稍有羞怯。“並沒有什麼,不過是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而已。”
她將臉側過去,躲避我的視線。她的言語中亦有隱藏的意味。
為防她情緒激動,我輕輕地問:“可以同我講講嗎?”
花瀠抬首,佯裝語態堅韌:“已經過去的事情再提亦無任何意味,他隻能化為回憶存在我的心底深處,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話畢,她化作火紅色光霧落入古水華中。有些無奈。
水華池上波光粼粼,倒映漸而白皙的日光。火紅水華如亭亭女子妖嬈豔麗。
不知為何始終覺得少些什麼東西,也許是那種叫做蜻蜓或遊魚的小動物。
轉身無甚留戀,風與影中都透著決絕,職務是此生的歸宿。
——
走在清明的小道上心情格外舒適。
日月石光線果真隨時辰變化而變化,是神奇的寶物。
漸漸地,一座玲瓏別致的樓閣佇立眼前。它是舍脂公主的悅意樓,雖上下共兩層,但樓閣外琉璃玉瓦、雕花窗欞、煙羅帷幔無不透露居者優雅閑適的情趣。
門前擱著五六盆未開的木芙蓉些許不應景。
想到好辦法,這是擅長的事情,施以奇妙的生長術,當稀碎的光點散落在骨朵上,那些花兒便似迫不及待般綻放。
其實我格外照顧此處的花草,隻因豔羨舍脂公主屬天的美貌。哪怕看見半點影子都覺珍貴。
輕快地拍拍手:“搞定!”
隨即轉身欲去別處,一個衣著鮮豔的姑娘突兀地立在眼前。她是哪裏的姑娘,怎麼會不聲不響好似憑空般冒出來?
她用驕傲而冷漠的眼神仔細打量我,質疑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不知她的身份還是有禮些才好,清淡而平靜地低眸回她:“優曇。”
“原來你就是傳言中最美的阿修羅女。”
仔細看,是稚氣而溫和的容貌。她從這位陌生姑娘的背後探出頭來。不過她的眉眼和動作中卻有些許不平穩的浮躁。
“小音,快去給我摁住她!”
“是,小姐!”
什麼情況,清晨被陌生姑娘抓?!
小音手腳極快,恍然間已將我雙手反綁背後。難怪她的身上會有浮躁之氣。“你們是誰,你們到底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