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背後有聲音道：“喲，我以為是誰呢，真是冤家路窄，到哪兒都能看見你。”
我突地轉過身去，看見華芙蓉佇立眼前，以及那總隨著她的小音。
尚未回答，我便聽見公主的門扉被打開的聲音。我看見青妙推開朱紅色木門，從精美別致的悅意樓裏走出來。她以她那慣性輕蔑的眼神瞧瞧四周。瞧見是我時她非常平靜，再瞧見對麵的華芙蓉時，卻不知怎麼地露出笑容。
青妙笑盈盈地迎上去道：“原來是華小姐光臨悅意樓，青妙這就趕緊進去向公主通報。”
青妙猶如滿麵春風，華芙蓉略微瞥她一瞥，並不把她的笑容當做回事。我靜默佇立觀望眼前的這些事。
門扉吱吱呀呀地被推開，舍脂公主清冷通透的聲音問道：“青妙，你和誰在外麵說話呀？”
我扭過頭去看她緩緩踏出門檻。
青妙趕忙走到公主麵前。“公主殿下，大將軍之女華小姐特地來見你，這些時候她都住在宮裏的凝香齋。”
之前，她來王宮遊玩，也曾住過凝香齋，原來我不在的時候，她都住在附近的凝香齋。也難怪王子殿下在百花圃看見她就要躲。
舍脂公主輕抬眼瞼，一雙眼睛淡漠而空洞，好似沒有靈魂的傀儡。她輕輕開口道：“芙蓉，是你來悅意樓，製衣局又做出好看的衣服，我仔細挑選許多件新衣裳，芙蓉且跟我進樓去瞧瞧罷，若你有心悅的便贈予你。”
“公主殿下，芙蓉自是為此喜悅的，可芙蓉看見花草凋零，為公主殿下感到委屈，悅意樓可是王族公主住處，這般下等奴仆怎可怠慢了你呢？”華芙蓉邊道邊蹙眉、撇嘴、勾手指。
我瞧瞧身旁的花草，隻有這邊兩盆施法後開花，台階那邊的兩盆依舊綠意盎然。
舍脂公主將視線落在我的身上，她淡漠地吩咐道：“優曇，你既聽到華小姐抱怨，那便搬些新的花草來，門前這幾盆花草我早已看膩了。”
我無言地看向華芙蓉。她眼若桃花早已喜上眉梢。華芙蓉的目的達到了，她無非是要借機會勞累我。讓舍脂公主厭惡我。而我沒有反駁的機會。我裝作平平靜靜的樣子回道：“是，公主殿下，優曇自知失職，這便回百花圃搬來新的花草。”
聽見我說完這些話後，華芙蓉才得意地走向公主。她不禁笑意拉起舍脂公主的手道：“公主殿下，芙蓉想製衣局做出的衣裳必定是好看的。”
“那麼你且跟我進去瞧瞧罷。”
她們才算進入樓內，青妙又緊閉門扉。我獨自站在樓前，看著綠意盎然的花草，彎下腰將它們抱起往百花圃回。
——
我抱著兩盆嬌豔可人的仙客來，無言地走在通往悅意樓的道路上。座座高台樓宇如同宮闈將人圈進其中。我站在悅意樓門前的不遠處，聽見裏麵傳來熟悉的男子談笑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