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

“我更沒想到……幼時品行端正的二少爺,竟會……這般……”

白千束怎麼也沒想到,替翠娘贖身的會是她口中的二少爺,她嫁的,也是那二少爺。娶個丫鬟,放在這社會裏,可不是什麼添光的事,不過話說回來,陳靖家破人亡的時候便不是什麼少爺了,比普通百姓還窮酸,不娶翠娘十有八-九也就打一輩子光棍兒。

落魄時求助,發達了就過河拆橋,這種人更加讓人不齒!

“他一直想做官,想考取功名,現在好不容易做成了官……”翠娘拉住白千束的手,乞求道,“等我死了,就讓這事過去吧,讓謹言少爺別替我伸冤了,反正死了什麼都沒有了,我隻想以他妻的名分,死了,也足惜了……”

聽了這番話,白千束也總算明白,為什麼陳靖做出那等醃臢事傷害她,她還默默承受。隻怕到現在,翠娘都還把自己當成他的丫鬟吧。

白千束勸說不動翠娘,她固執得緊,坐著馬車回去的路上,白千束一直很沉默。

齊知琰也不說話,瞧著她許久,問她。

“哪裏不舒服?”

白千束搖頭,想了想,問齊知琰。

“假如你是陳靖,會是怎麼個想法?”白千束有一點不太明白,陳靖竟然過了十年之久,還記得翠娘這個丫鬟,並將她贖出來,另外買個女子做老婆不行麼,還是說伺候習慣了的人更方便放心呢……

齊知琰冷哼:“我青玉怎會做這等混賬事,”齊知琰大手緊緊將白千束的手握在手心,“我的女人,就算變成鬼、變成魂,我都要握在掌心裏,不會拋棄她。”

白千束麵皮一紅。

“我說正經的!你也是男子,替我分析分析。”

齊知琰閉了閉眼,努力將自己假想做陳靖,思量了思量,道:

“若我是陳靖,翠娘既曾伺候過我、我又看上過,我是定然不會讓她伺候別的男子!宮謹言不是好人,我當然要贖她出來!”

白千束:“……”

白千束使勁抽出手,不想理齊知琰。這家夥的腦回路和平常男子不大一樣,問他就是白搭。

齊知琰見白千束不理他,也悶悶的不說話了,許久才道:“我不過說他一句壞話,你便這般生氣……陳靖是如何心理,你應當更能明白吧……”

白千束愣了好半晌,才回過味兒來,忍俊不禁,在齊知琰臉頰上啄了一口。

“那你要像翠娘一樣好好伺候我端茶送水、洗腳暖-床,我才能明白。”

齊知琰得了白千束的親吻,胸腔裏那顆心砰砰的猛跳了一下,那種愛戀的情緒突然從心口蔓延,讓他不由自主起來。

齊知琰突然棲身上前將她按倒馬車上、鎖在臂彎裏。“你,你做什麼……”白千束驚嚇。見白千束一臉慌張,齊知琰俊美的眸子閃過一絲促狹的笑意。

“娘子,小的現在就來伺候你……”

白千束臉上更紅了紅,瞧了一眼馬車窗簾外,正好有一輛馬車朝與他們相反的方向馳去,那車窗上還有個人朝他們這兒瞧了一眼,隻怕都看見了!

“青天白日,車夫、車夫還在前麵坐著呢……”

白千束細聲驚恐道。有時候這烈馬相公膽子真是大得很!

“不怕,他是聾子,聽不見。”

“可是他不瞎啊,就隔著個馬車簾子……”

齊知琰冷下臉,湊近白千束耳邊,冷冷說了三個字--

“我……不管……”

剛說完,白千束忽覺胸口一涼,不知何時,衣襟竟已被他解開了,那張小肚兜又正露著半張臉跟她打招呼……

他真的是殺手護衛、而不是采花-賊嗎……

馬蹄噠噠的響,馬車顛顛簸簸、跌跌撞撞,車內一片燥熱春景。白千束咬著唇忍得十分辛苦,她越發覺得,她挑選的這個烈馬相公就是個磨人精,表麵上高冷霸道,內裏實則傲嬌磨人得緊……

意亂情迷如海潮,在港灣裏一浪一浪的奔湧。

白千束迷迷蒙蒙,忽然,耳畔聽見齊知琰輕輕說。

“……我白日在街上聽到一個消息,說……蓮花塢的白老巫婆,能用藥製忠夫,迷亂心智……”

白千束刹那徹底清醒,如被澆了冷水。生魂和鎖心草的事,她一直都沒有告訴過青玉,現在不是時候……

“……相公……”白千束剛開口輕輕喚了一聲想掩飾,齊知琰便用行動,讓她再次徹底迷失,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

白千束是被齊知琰抱下馬車的。李賀從客棧裏迎上來,見白千束虛弱無力的埋在齊知琰胸口,握了握手裏的利劍,咬牙狠道:“該死,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牛犢子竟敢傷小姐!”最近蛟城裏一直有人拉幫結派,打算將他們蓮花塢鏟平!

白千束:“……”紅了臉

齊知琰:“……”黑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