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您要的東西!”被他看得心裏發毛,總感覺他瞬時就能用手上那根長槍刺死我。
“逆子!”正屋門突然大開,侯爺秦渠治當門而立,崔管家低頭站在一旁,看樣子也不知道二公子不在房間,屋裏竟是侯爺。
“快把這不吉之物扔出去,別再讓我見著。”指著我手裏的盒子,邊往外走邊吩咐崔管家。
崔管家急忙取了我手上的木盒子往外走,卻被秦權橫槍攔了下來。
這一舉動再次激怒了站在台階上的秦渠治,“你非要害死漢東這萬千百姓,你才甘心嗎?”快步下了台階來到兒子身前,照著臉上就是一巴掌!五根指痕倏然而顯,秦權卻依舊不放崔管家離開。
“老二,老二啊,聽父親一次,隻這麼一次!”秦渠治伸出一根手指,見兒子依然不動,轉而出拳捶向他的胸口,“早知道你是這個脾氣,當年還不如送幀兒去,不如送幀兒去……”平日裏威嚴四立的漢東王竟抹著眼淚捶兒子,看來這事情嚴重了,我不禁倒退半步,有點心怵。
“你為什麼非要此時出兵討伐東周?為什麼不聽勸再等幾日?”聲音不高,卻將父親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張著嘴,看著他,“你可知道自己中了李伯仲的圈套?用兩萬多條人命幫他擋了災,讓他可以安穩地控製住皇上,安穩地挾天子令諸侯?”
“……你們看得太淺了,若是能這麼簡單就除掉他,我會不幫你們嗎?為父也是大嶽的臣子,為父……”
以槍挑過崔管家手上的木盒子,甩掉盒子,捏住裏麵的帽纓,“他不是死在李伯仲的手上,是死在咱們秦家人的手上,他是東周王的兒子,是父親您八拜之交的獨子,是皇上欽命的新東周王,不是什麼叛軍。”攥緊帽纓,“若不是他手下留情,別說您三萬兵馬,就是十萬……他照樣能把它滅得幹幹淨淨,他隻領一千騎兵就能將查燦的五千“神狼”鐵騎打得插旗投降!他——他竟然被一個火夫給刺死了!”單手指著我。
果然沒猜錯,他不但跟吳平召認識,而且還是很好的朋友。
“你——弟弟……”又是笑,讓人害怕的笑容!
見他提著長槍走過來,我不禁倒退兩步,有種奪門而出的yu望,他並沒對我怎麼樣,隻是在我身前定了一下,什麼也沒說便跨步過去,我提在胸口的一口氣這才敢呼出來。
“二公子——”崔管家追了上去,“剛練完功出了一身汗,您披件鬥篷再出去……”秦權沒理他的聒噪,一徑地往前走。
“二弟,大半夜提著槍要去哪兒?”大公子秦幀恰好進了院子,怕也是聽到了風聲才來的,見我們幾個麵色各異,不禁舒眉淡笑,“又惹父親不自在了?你這倔脾氣!”拍拍弟弟秦權的肩膀,“走,陪大哥下盤棋,回來這麼長時間,你淨幫父親處理政事了,也沒敢來擾你!”抬頭望了父親一眼,“父親,夜深了,您早些回去歇息吧。”給了崔管家一個眼色。
崔管家趕緊來到侯爺的身邊,攙住他,看樣子剛剛被小兒子說得不輕,本來挺著腰杆,此時到像是被人掏空了肚腹。
路過我時,崔管家對我歪歪頭,示意我跟著一起出去,我求之不得,正想著怎麼脫身,並決定不管用什麼方法,明天都要動身去漢南,見了師兄,報了師尊的死訊馬上回陸蒼,再不下山了,世人多狡,好人、壞人太難辨別。
“去熱壺酒來。”大公子秦幀指著我,因為二公子久不在漢東,院子裏也就沒什麼女侍。
我看看崔管家,他卻低下眼,扶著侯爺出去了,沒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