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藥,隻感覺胃中翻江倒海的難受,晚飯一直沒吃,如今再喝這苦藥,一口沒撐住全吐了出來,反倒覺得清爽不少,腹部雖依舊漲實,但疼痛少了許多,就是忙壞了扶瑤,又是擦洗,又是漱口水。
一切忙畢,已快子時,扶瑤早已累得雙腿打彎,一晚上不是忙著伺候莊小姐,就是此後我,根本沒時間歇息,因此,一收拾完我就趕快讓她退下了。
秦權倚在我身旁,似乎有些困意,半眯著眼,手還摁著我的虎口,怕我疼的太厲害。
我們兩人有多久沒這麼安靜地待在一起了?
輕輕從他的指間抽出右手,沒想到這麼小的動作,他就驚醒了,不難想像他平時的狀態。
“還疼?”低聲詢問。
搖頭,伸開雙手,抱握住他的左手,上麵有很多深淺不一的傷痕,指尖遊走在那些淩亂的傷痕上,“不喜歡‘子蒼’這稱呼。”想起了他白天對我的稱呼,總覺得像他的妹妹。
輕淺一笑,“我覺得很好聽。”
“‘子都’、‘子蒼’,總覺得像兩兄妹。”攥住他的拇指往外拉扯。
“怎麼會,再說,像兄妹不好麼?”
我仰頭瞪過去,“哪有兄妹是夫妻的?”
他靜靜看著我,突然笑了,“就這麼叫吧,我還想等咱們的孩子出世了,男的叫越都,女的叫越蒼,按你的說法,這不是更不行了?”
孩子……“你喜歡孩子?”雖然他也曾提過,不過在我的感覺中,他似乎對這些事並不怎麼注重。
“不知道,應該會喜歡吧,起碼等我死了,還有流著我的血的人活著……”
反手揉著我右手的虎口處,“隻是不知道你這塊田能不能長出糧食來。”
被他這個比方逗樂,“你這比方真粗俗。”
“男人都粗俗。”伸手攬過我的脖頸,兩人依偎在一起,怔怔地望著燭火亂跳。
良久之後,我摸了摸他的嘴眼,“睡著了?”
他朦朧地答應了一聲,雖然知道他很累,可還是想跟他多說說話,誰也不知道明天他會不會就此離開,於是繼續用手指瞎摸著他的臉。
“別折騰了,嬌妻在懷不能動,已經夠吃虧的了,你還再折騰我。”攥了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
這還是第一次聽他說想女色這種事,往日還以為他是君子,在我想法裏君子就應坐懷不亂,“還以為你不嗜女色!”
他失笑,“我又不是閹人!”
“那為什麼不收莊小姐?無論公私,收她都是有利無害!”
“若是我說為了你,你信不信?”
我看著他的眼睛半天,“你能為了我一生隻娶一妻?”這是每個女子的奢望,但現實中始終還是不可行。
他毫不猶豫的點頭。
“像真正的妻子!”在我的想法裏,隻有真正相愛的夫妻才是夫妻。
他不加思索地點頭,我很高興。
感情就是簡單啊,隻要兩個人相互承諾,相互承認,那便就是了,我一直認為我們的感情是從這一天開始的,他也是,可誰又能知道到底是不是呢?
沒人能回答的了。
按下一切感情用事,回到現實中思考:周辭答應過由他替秦權和莊小姐保媒,此人雖謀略過人,但為人陰狠,屬君子中的小人,這是他與師兄最大的區別。
秦權若納了莊明夏,邊城一帶興許還能安生一年半載,可若不呢?漢南又會怎麼對付這個不聽話的“屬臣”?
李邦五鬧得一出“倒扒灰”,天下已有不少微詞,何況師兄的近期目標在東北,周辭不會看不出來,這麼一來,漢南在東南一帶的勢力就會彼消此長,會不會影響到邊城一帶的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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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三四章就到第三卷了,啊~~~~~生活如此美好,終於要大亂了,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