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間計是否能用,要看離間的人是什麼性格,包海勇猛過人,可惜無謀,經不住人挑唆,鄭憲雖然多謀,然生性自私狡詐,這種人最是多疑,無謀碰上多疑,再加上兩人勢均力敵,早晚會出事。
不出所料,當晚熊大山就有密報:包海前去質問鄭憲,白天私下來我府上做什麼,鄭憲雖不能確定我在離間,但八九不離十是這麼跟包海說得,不過之後他也會起疑,包海既然知道他來秦府,也就是說一直在監視他,以他的性格,多半會暗留一手,這麼一來,兩個主謀生了二心,難免會相互拆台。
熊大山的人再適當做些文章,兩邊就算鬧不起來,也是滿心疑火。
這麼幾日之後,焦素義來信說大軍已到達指定地點,漢南軍果然有所動靜,不過鑒於秦軍據守險要地勢,他們不敢擅動。
我並沒及時將這事宣揚出來,一來包海、鄭憲雖然已生嫌隙,可還不到火候,此時把調兵一事說出來,還不能確定他們就會驚慌失措,到時他們真來個孤注一擲,我還是沒辦法,要等一個機會,一個能徹底讓他們絕望的機會,可這又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熊大山他們幾個忠心的副將對我相當信任,但我自己心裏卻是一點底也沒有……
“夫人,已經子時了,睡吧。”自從秦權領兵攻打宜黃後,我便開始公事繁忙,時常會忙過子時,扶瑤拗不過我,於是請來紅玉上陣,那丫頭先前還忌諱紅玉會跟我搶丈夫,如今相處久了,到是對她十分信任。
“再等一會兒。”我陪著笑,將手中的狼毫放下,“許先生上次來信說大軍近日可能會發動總攻,且等等看。”說不準今夜就會有消息來。
放下手上的女紅,靜靜看著我,那眼神清淡無比,卻讓人覺得她是對的,應該聽她的話立即回去休息,為了躲避她的視線,趕緊借伸懶腰的機會起身去看背後的地圖。
許章是位極好的助手,大軍抵達宜黃沒幾天,他就派人送來了牆上這張宜黃地圖,幾次攻城不利,致使他的來信越來越少,前方戰事到底如何,我隻能通過他先前所說的大概做一些估計。
宜黃主帥班良古是位相當受人尊敬的老將,曾幾次被朝廷征到嶽北抗虜,與秦權還有些淵源,據說是秦權師傅的好友,幾年前抗擊北虜時,他也在軍中,不過可惜,當時北虜羌王砍下了秦權師傅的人頭,如今同僚成對手,不知道秦權心裏作何感想。
班良古老成持重,在秦軍兵臨城下之前早已修好了所有工事,本來就固若金湯的軍事重鎮,再加上這麼一位作戰經驗豐富的老將,若想攻破,談何容易?若非邊城一帶情勢同樣緊張,我真想隨秦權一起征戰,現在也就不用看著地圖發呆了。
燈燭跳躍,室內的光線也隨著忽明忽暗,食指沿著宜黃東部的山脈遊走著……如果說暫且放棄宜黃,改攻宜黃東北的河荼,那又會怎樣呢?
正低眼思考,無意間聞到一股淡香襲來,回頭看,紅玉正一塊塊地往香爐裏放安睡香,還真是雷厲風行,頗有些強硬手段。
扶瑤靠在榻子邊上打盹,聞過了這安睡香,點頭如同搗蒜,看來真該去休息了。
最後一眼望向牆上的地圖,心中暗暗思索著剛剛那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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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上了主頁,可見會惹來不少男同胞的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