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末,豔陽高照,四野*,身邊幾個女人磨了一個月要出去踏青,終是拗不過,選了個好日子,搭著馬車一路來到宜黃郊野的寺廟,名為祈福,其實就是出來玩的,眼下秦軍四處設防,宜黃一帶的局勢十分穩定,百姓們沒有後顧之憂,自然就有了閑情逸致出城踏青。
老媽子抱著越都在寺院裏四處走動,因為他一停下來就會鬧,所以要不停地有人抱著四處走。
寺院後麵有一處茅廬,拜完佛後來到這裏,焚香冥思到是非常愜意,自從上次被黑鬆劫去之後,為了不讓身邊的人擔心,我一般也不怎麼出去瞎逛。
前幾天祁公傅將東山出土的一些竹簡、殘卷送過來一些,正好可以借機看看,這些東西早已證明是前朝金國中衛軍所有,原來當年大嶽軍隊攻入宜黃時,其實金國中衛軍正好就在東山一帶,可是因為某些不知道的原因,這數千精兵竟然集體死在了東山的山洞之內,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這些人能在第一時間趕到宜黃,也許金國覆滅的時間就不會那麼快,更甚者,如果金國當時守住了宜黃這道重關,也就不必千裏迢迢地從北麵防線上調軍守備京城,如此一來,金國強大的北方防線也不會被削弱,大嶽能否滅掉金國也就是另外一番說法了。
歎息,看古人書替古人擔心不值,我確實有些無聊。
熏香嫋嫋,聽著門外幾聲輕輕嘟囔,不免開口問是誰。
扶瑤麵色潮紅地站到門口,跟我說沒事,就是來問我要不要添茶,我看看桌上剛剛倒好的茶水,心知這丫頭一定有事,不過她不說,我也不先問她,就讓憋著,看她最後說是不說。
“你不說,我說!”一道粗聲粗氣的男音穿進來,我還沒來得及分辨是誰,就見袁老四站到了門口,見我眼生好奇,先是嘿嘿一陣傻笑,接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夫人,我要娶扶瑤!”
“……”我先看看扶瑤,並不管地上的袁老四怎麼說。
扶瑤氣得直用腳踢袁老死的腿,讓他起來,臉上又急又氣,“夫人,您別聽他胡說八道,他都三十多了,我怎麼能嫁他!”
“哎?丫頭,你先前可不是這麼說得。”袁老四仰臉否認。
“哼,我現在就這麼說了,怎麼樣!”
……兩人隻顧著吵自己的,似乎忘了屋裏還有個我,我細細打量兩人,除了年紀之外,他們到還真挺配的。
……
“夫人,我不嫁!”這是扶瑤做得總結。
“我還非娶不可!”這是袁老四做得回答。
兩人齊齊看向我,看樣子是把最後決定權放到了我身上。
放下手中的殘卷,略微笑笑,指了袁老四,“你不在屯塞營中,跑來這裏幹什麼?難道是武敖的軍紀太鬆懈,管不住手下人?我記得擅離職守可是大罪。”
袁老四還沒來得及解釋,到先把扶瑤給唬住了,“夫人,他不是擅離職守,他……他……”看起來也不清楚這家夥為什麼會到這裏來,“他”了半天竟然哭了出來。
“哭什麼,我又不是私自出來的,我們將軍還在外麵呢。”見扶瑤流了眼淚,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噌得站起身,一邊看著身旁的小淚人,一邊跟我解釋。
這時秀水毫無預警地闖了進來,扶瑤趕緊擦淨眼淚,一把拍開袁老四伸過去的手。
秀水根本沒看門口站得兩人是誰,進到屋裏就撲到我麵前,滿臉帶淚,“姐姐,您救救我兄長吧!”說罷嗚嗚大哭。
我卻一頭霧水,趕緊攙她起身,扶瑤也撇開袁老四幫我一起攙扶秀水。
“先別哭,把話說清楚,怎麼了?”
“相公要殺我兄長。”秀水苦哈哈地抹淚,“姐姐,您的話相公一定聽的,我娘家就這麼一個兄長,您一定要救他一命,就算罰他去當苦役也行,千萬別殺他。”說罷又是大哭,看來是指望不上她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