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笑,並不陰狠,孩子的屍體就躺在我們的馬前,城門口所有人都靜止不動,不管是秦軍、被俘的南涼軍,還是百姓。
秦權伸手拉住了我的馬韁繩,我清楚他在擔心我,畢竟我們也有一個這麼大的孩子。
“汪蒙!這就是我給你的答案!”看似弱不禁風的女子,話音裏卻透著無比的堅定!
被囚在牢車上的汪蒙驟然狂笑,四處依然一片安靜。
撲——女子縱身躍下城門,母親的血濺到孩子的身上,紅的耀眼。
我平靜地下馬,秦權伸手過來,卻沒來得及拉住。
蹲在這對母子的身邊,我能感覺到母親對孩子的愛,孩子的頭上包了一層厚厚的棉布,她怕他太疼,可是死亡總是要疼的,她還真下得了這個手,抱起這個與越都一般大的孩子,我突然很後悔,為什麼要生孩子呢?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局下生下他們呢?這是個錯誤的決定。
“既然已經帶他來到這個世界,就不該擅自決定讓他回去。”抹掉孩子頭上的血,這是個漂亮的孩子。
秦權下馬來到我身邊,這一幕誰也沒想到,沒想到這個柔弱的女子會用這種方式來阻止丈夫變節。
踏過這母子倆的血進入平襄。
汪蒙於次日午時被斬,秦權親自監斬。
汪蒙一家的死並不是個了解,下麵南涼軍接連暴動兩次,最終都以失敗告終,秦軍北軍全麵進駐平襄,武敖新軍繼續開向南涼以北。
越都周歲生辰之際,新軍傳來捷報,南涼王投降,柏榕城門大開。
秦府一片喧嘩,因為大捷,因為越都的生辰,秦權這一晚醉得很快,醉得很厲害,擺脫一切敬酒後,他消失於夜色之中……
宜黃南街有一座高聳的鍾樓,之前秦軍攻城時曾被損毀,後被翻修,又加高了兩丈,從這裏望下去,宜黃就像被踩在了腳下。
好不容易爬了上來,扶著牆喘息一陣,四下搜索著他的身影。
“忙了一天,怎麼不早點休息?”伸手摟過我的肩膀。
“躺下來也睡不著。”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清楚他心裏有事,他的酒量我有數,這麼快就醉不可能,“許先生說明晚再來跟你商議新軍擴建一事。”許章何等人物,自然看得出他心裏有事,這麼多年跟隨秦權東征西討,對他的了解不下於我,有時候,他甚至更清楚秦權在想些什麼。
“嗯。”將下巴貼在我的頭頂,硬挺的胡茬紮得我額頭一陣刺癢。
“……當初離開羅望時,你沒丟下我,應該想不到我們倆會有這麼一天吧?”沒問他在想什麼,因為大概能猜得出來,隻是不想去觸碰而已,他對平襄那些被殺的軍官有種特殊的感情,惋惜、心痛、嫉妒,然而他卻非殺不可!
冷哼一聲,“為什麼不跟路人求救?連銀兩被被賊人搶走,當時覺得你真是挺可氣的。”
“當時我還在昏迷,把一個昏迷的女子扔在荒郊野外,你更可氣。”笑著摸摸他的額頭,不期然摸到了他的眼睛。
他低笑兩下。
倚在他的懷裏仰望星空,“既然已經做了決定,就別再去想了。”
他什麼也沒說,隻是緊緊箍著我的腰,北風凜冽,卻不冷。
腳下,燈火如星,天地仿佛連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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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很多錯誤,這章沒修改,下次一起改。
這周事情太他XX的多了,下周開始一定回複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