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宜黃城百姓近日茶餘飯後的談資就是秦府兩人夫人到底誰最終能勝出,還有機敏者為此開設了賭局,我的賠率為一賠三,莊明夏的賠率一賠一,理由是,這麼漂亮的女人,秦權怎麼會讓她獨守空房,不過三五個月,定然能懷上“龍種”,到時,我這貌不驚人的大夫人還能怎麼辦?認了唄!
“就這麼多了?沒給我編什麼河東獅吼、懷揣醋壇的名號?”一邊給焦素義、英翠娘(送我回到宜黃後,便迅速回去南軍)寫信,一邊聽扶瑤繪聲繪色地給我講百姓們的議論,她不去說書還真是有些屈才。
“這到沒聽說,不過也有同情夫人的,說將軍要是拋棄糟糠之妻,仁義之名就沒了!為了這個,將軍他也不能對您怎樣。”
“看來我還是下不了堂嘛。”寫罷擱筆,晾幹後折好放於硬質信封中,火漆封好,遞給伏影,“告訴焦將軍,按信中所言行事,不可拖延。”
伏影向來不多話,以前他在場時,扶瑤還注意些言辭,久而久之,幾乎已經當他不存在了,不過還是不免會說他幾句。
“這麼多年,我聽他的話還不足十句,真能憋得住。”朝著門外消失的身影搖頭。
“要是跟你一樣,他就不會作護衛,改行說書興許還能天下聞名。”再動筆給熊大山修一封書信。
莊忠此人甚為狡猾,眼見秦軍勢力大增,漢南無暇顧及北梁,竟開關投誠,如今手上依然還緊握著北梁軍權,秦權幾次試探著想釋其權,都沒行得不通,眼下秦軍需要的就是一個“和”字,他深知秦權不敢輕易動他,私下還與楚策有所聯絡,就是擔心秦權萬一硬來,他也好再來次裏應外合,當然,楚策的想法也是如此。
結盟隻是表麵,製約才是真正目的。
對於秦軍來說,既然上天掉下了這麼大一塊餅,沒理由不吃下它,隻是這塊餅沒那麼好咬,秦權因此娶了一位嬌妻,相應的,我得了一個姐妹,是犧牲還是好事,隻有我們三人心裏清楚。
還有幾個月越都就滿三歲了,回宜黃後,府裏就請了文武兩位師傅來教授他,秦權對孩子的教導相當重視,家教使然,雖然每個人年輕時都會有不受教的時期,然而為人父母後,就會將這種經曆故意淡忘,仍舊照著老路數教導自己的孩子。
辦完所有事才有空到東書房看兒子,小家夥握筆姿勢已經有模有樣,不過還是會趁著老師不注意,摸摸這裏,動動那裏。
進門後才發現今日在書房裏教兒子的不是西席,而是秦權,他正握著兒子的小手在紙上寫字。
“揮刀戰將!”小家夥竟然都能認出來,令人驚喜不已。
一時不查,竟倚在門邊傻笑。
“娘親。”小家夥從父親懷裏爬下來,奔到我身前。
蹲身下去,擰兩下他肉嫩的腮,“今天師傅都教你什麼了?”
“大師傅教了我三式伏虎拳,老師傅還在教三字經。”他把武師傅叫做大師傅,文師傅叫做老師傅,因為他們倆一個身形巨大,一個胡須花白,不過看樣子他非常不喜歡老師傅還在教三字經。
“不想學三字經?”
“我都會了。”
“都會了?”怎麼可能,才不過幾個月,師傅都還沒教,他怎麼會的?
“二娘教得。”
“……”她?看來應該感謝她才是,“識文知其意才算會了,單會背誦也是無用,還是要細心聽師傅的教導,懂嗎?”
像是不太懂,不過仍舊點點頭。
秦權此時已經走到我們身前,蹲下身,我們兩人正好將孩子圍在中間。
自從我們母子倆回來,他雖然照舊不常在家,不過比之前要好很多,隻是,有些事,改變了就是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