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指著我大歎一聲,“師妹將這奪人性命的事推給我,居心叵測啊。”終於放下了手中的黑子。
次日,漢北軍接連斬殺兩名監糧官,言說此二人有意投敵,將剛到的糧草私運給了漢西軍,眾人氣憤,割了二人的的頭顱懸於旗杆上,以泄心中氣憤。可憐了這兩個無辜者,死則死矣,還落了個通敵的惡名。
不錯,此時唯有這個方法才能解決眾怒,或者說將眾怒轉移他嫁,我把這隻燙手山芋扔給了師兄,由他斬將立威,因為我心中還有些怯懦,殺人這種事,對我來說,依然是道坎。
當聯軍開始收縮時,漢西軍開始發起猛烈反攻,士氣如虹,趙啟漢這個看起來羸弱、儒雅的貴公子,一旦大開殺戒,瘋狂程度遠在其弟趙戰西之上,世人多以為趙家二公子乃有趙氏大將遺風,其實大公子實乃真英雄也。
隻可惜他生來羸弱,天生一副書生氣,與趙氏子孫的外表相差甚遠,世人多半以貌取人,自然就沒他成名的份,何況他本人也是個淡遠的性子,連世子之位都能讓給弟弟,可見其性不假,還曾聽聞他至今未娶,因為與其有婚約的女子十五歲時墮水而亡,之後他推卻了所有上門提親的姑娘,隻身一人至今,還有人說那墮水而亡的女子還有個妹妹,一直心儀於他,可惜他始終不願意,那女子也是倔強性子,今生定是非他不嫁,一直拗到如今,早已過了雙十年華,兩家人都為此惆悵不已,老天生一個怪人就好,偏還多生了一個。
再次見到趙啟漢時,我們已成了敵對,想到幾年前他與秦權笑談天下,闊論蒼生,何等的快意,如今兩軍對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世事何其無常,本是把酒言歡的知己,如今卻不得不置對方於死地。
“大公子別來無恙!”立於山崖上,下麵正是趙啟漢,雖看不清彼此的相貌,不過還能認得他的身影。
等了片刻,他終於辨出了男裝打扮的我,“先生別來無恙。”他以“先生”稱呼我,可見是個體貼的性子,“秦二弟可在?何不現身相見,也好成全我二人兄弟之義!”
“公子來得倉促,我家將軍恰好不在營中!”
今日他來攻營,就是準備大敗聯軍,秦權不在,確實有些遺憾。
就在我的眼前,五百餘秦軍被漢西軍砍殺,漢西軍的大火連續燒了兩座山,完全殺紅了眼,焦素義指揮大軍隱藏好,伏影一直不曾離開我身邊三尺外,眼看著漢西軍一步步逼近聯軍腹地……
終於還是攻進了聯軍大營,喊殺聲驟停,隻有漫山遍野的濃煙滾滾……
沒錯,那是座空營,虛即是實,實即是虛,為了不讓這虛虛實實被趙啟漢察覺,五百秦軍死於穀中,近千名漢北軍被大火吞噬,這就是戰爭帶來的結果,不管你的計劃多周密,計謀多天才,還是會有人死,不管你願意不願意。
引君入甕,這是使盡“柔”後的一記“剛”拳,四麵環山的聯軍大營此時已成了漢西軍的墳場,這座大營搬至此處,為的就是這最後一擊。
槍林箭雨中,趙啟漢被親衛救走,隨後逃出這座墳場的還有一千餘漢西騎兵。其餘四千餘人皆成了這崇山峻嶺中的冤魂。
趙啟漢以五千兵力包夾聯軍四萬多人,到底誰輸誰贏?我恐怕沒有哪一方會為這場對決歡呼,因為輸得不丟人,贏得也不光彩。
三日後,趙啟漢再次截燒了聯軍的糧草,此時,聯軍已經斷糧七日。
冬已盡,春未生,山無物,人無食,現在殺誰都解決不了眼前的危機,隻能等待那“神來一筆”的到來。
秦權,他就是希望。
陸蒼“兩方”雖慧黠多謀,然而麵對萬人無糧的局麵,依然束手無策,因為他們不是神仙,也絕對做不了神仙。
四卷終於開啟了,自此之後,戰事會比較緊張,同時,整個脈絡可能會呈現一種收式,很多人物慢慢有所退場,結局越來越近,依照作者的性子,能不能寫滿50萬,還是個問題,不過她還認真將要交待的人、情節全部交待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