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跟我爭了半天,最後我隻得拿出身上的虎符壓他們,兩人這才略微消停,又跟他們交待了一下出城後先往哪裏走,秦軍大營是不能再回去了,那裏多半已被武敖控製,我是怎麼也沒想到他會跟周辭聯手,為今之計隻能暫時往西進到漢西境內,那裏還有我們近兩萬的人馬,此外許章前幾天打馬回了宜黃,正好可以作為接應。
“班驍,聽好了,從現在起,一直到將軍醒來為止,你必須聽廖將軍的!”
班驍一聽,雙目微瞠,廖無傷也嚇得直擺手,“夫人說笑了,我聽班將軍的!”
“現在我說了算,如有違抗,將軍一醒就罷了你的職!”
一個憋屈、一個膽怯,不過還是答應了下來,起身離去前,我又望了一眼地上的秦權,忍不住蹲下身為他整理額前的亂發,“放心,我不會輕易死的,我等著你,不管到什麼時候。”
摘下左耳上的耳墜,用綢帶綁在他的右腕上,撫摸一下自己的右耳,秦權,它們倆是一對,不管分開多遠,永遠都是一對。
閉目歎息,狠心起身上馬,沿著往東的小道一直奔去,再也沒有回頭,城門口的騎兵迅速跟上,最前麵的那個就是武敖,在一條死巷裏,我勒住馬韁,回轉頭,從馬背上取下一柄長劍,橫在身側,慢慢看一眼巷口的眾人,這些原本是秦軍,如今卻已是武軍的人……
“武將軍,秦權怕是從西門跑了,追不追?”一名副將大喊。
武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我的身上,聽了這話,不過是眨了一下眼,“不必了!”
“將軍,放他出城就是放虎歸山啊!”眾人齊聲勸阻。
“我說了,不追!聽不到嗎!”朝著牆壁甩去一鞭子,打得牆泥四濺。
情勢就這麼膠著,巷子裏一時靜得出奇。
武敖身後的袁老四給兩邊軍士使了個眼色,兩名軍士上前來想要拿我,我使盡力氣揮劍,兩人應聲倒地,鮮血濺了我一身。
有人想放箭,卻被武敖一鞭子揮倒,於是又有兩名軍士上前,這次他們到也做了防衛,我雖沒什麼拳腳上的功夫,可在軍中待了這麼多年,多少也有些對敵的經驗,何況我在馬上,他們是徒步,優勢盡占,於是兩人又倒地。
……
場景就這麼不停地重複著,時間不長,我已是氣喘籲籲,馬下躺了七八具屍體,還有兩三個抱著胳膊哀叫。
“將軍!”袁老四忍不住叫武敖。
武敖依舊無動於衷,就那麼看著我。
這時,一匹快馬奔來,馬上的傳令兵大聲呼喊:“許章已拿,正在城外,請將軍下令開南門!”
如同晴空響雷,許章也被抓了?那麼也就是說宜黃……
武敖終於深處左臂,對身後輕輕一揮,十幾個持長槍的軍士衝上前來,以槍尖抵在我的脖頸處。
許章被抓,意味著邊城的熊大山怕也已經遭了毒手,那麼也就是說運河線是無望了,因為秦軍留在宜黃一代最精銳的人馬就是運河線上的秦軍。
還有……越都呢?我的兒子呢?
握緊劍柄,直視武敖,“越都呢?”
武敖側眼看看那傳令兵。
那人有些結巴,“……夫人派人去秦府時,已經找不到他了,不過立即派人追捕,在東山一處斷澗上找到了莊氏夫人跟一個男孩,可……他們中箭掉下了斷澗。”
聽到這裏,我再也忍不住落淚,從生下這個兒子,我就沒有付出多少母親的責任,如今就連“回去”,也不能跟我在一起……
抬頭望一眼曙色的天空,如果上天憐憫,希望它能送我到兒子的身邊……抬手擦掉長劍上的血漬,想不到我會是這樣的結局……師兄說得對,從哪裏來,回哪裏去,天意如此,劍搭上脖子,看了一眼對麵的武敖,這輩子我信錯的人,就隻有他一個,恨的也隻有他一個,這個男人用了這麼一種方式,讓我再也“忘“不掉他!
後頸一疼,手上的長劍乒乓墜地……怎麼?連死的權利都沒了嗎?(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