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煋根本不理會這個最賤王者,隨便找了個地方入定,她要問靈,如果能夠和這具身體的魂魄溝通,那至少可以確認一件事,連煋是死亡而不是因為某種莫名的機緣,兩人互換了身體,想到自己的倒黴事跡,邊月還是咬牙閉上眼睛,管不了那麼多了,死馬當作活馬醫吧。
平靜,平靜,平靜……深呼吸了幾下,好一會兒,才出現一個模糊、呆滯的影子。
邊月還沒來得及問話,就聽影子喃喃自語,“要連盛意死,連盛意死。”
魂魄脫離身體之後,神誌隨著時間而混沌,現在的連煋幾乎沒有什麼思考,隻是憑著本能說著話。
邊月不想浪費時間,“我是怎麼來的?”
影子停住了自言自語,盯了邊月好一會兒,才開口,“騙我。”
邊月見連煋根本無法溝通,隻能順著她的話,“誰騙你?”
“紀……”話未說完,影子就如同煙霧消散不見。
紀什麼?紀恒?…
連煋又開始有一種身體不受控的感覺,額頭沁出汗水,看來她和這具身體還沒有正式融合,現在說找師父,查原因都不現實。
連煋想清楚了,才憑借著原主隱約的記憶,快速找到了衛生間。
清晰的鏡子如實呈現,連煋總算知道,為什麼自己說,男人不一定認出自己,連妄沒有反對了,非常誇張的妝容,堪比戲台上的花旦,現在早已斑駁在臉上,大波浪也雜亂攪在一起,毫無美感可言。
想到什麼,連煋趕緊撩開裙子,幸好沒有紋個觀音什麼的。不過肚子上泛紅的印子是什麼?連煋摸了一下,痛感傳來,之前隻顧著頭痛,沒顧上肚子,原主哪裏是自己磕到頭的,明顯是被踹了一腳,撞到桌角的,才暈過去的。
果然老頭子說得對,山下的男人是毒蘑菇,越漂亮越有毒。
連煋強忍著不適,看著洗漱台上一水的洋文,腦子又開始疼了,她跟著老頭子留過洋,但這些亂七八糟的牌子,根本沒聽過,全部打開,隻要能起泡沫,就往臉上招呼。
好不容易洗幹淨,連煋覺得自己臉已經火辣辣的疼了,她也顧不得那麼多,因為剛洗好的頭發絲,已經打結了,根本梳不開,索性找了一把剪刀,手起刀落,全給剪了。
連煋用抽紙擦幹,鏡子上麵的霧氣。
一張平平無奇的臉,淡眉細眼直鼻梁,漆黑冷靜的眼睛裏空無一物。冷不丁一看,像是恐怖電影裏貼臉殺的玩偶娃娃。硬要說個優點,就是足夠白,比邊月看過死了三天的人還白。
和她本來英氣十足的樣子,完全不一樣。不過現在能活著就不錯了,用老頭子的話來說,靈魂才是自己存在的證明,皮囊都是假象。
想起老頭子,連煋想到這裏長歎一聲,護身符丟了,這一次沒有老頭子的幫助,不知道等會兒會不會直接從天上一道雷劈死她。
邊月是兩三歲的時候被老頭子收養的,因為命格不好,從小犯衝。幹什麼都倒黴,尤其是在每次使用玄學之後,倒黴加倍,摔斷腿,掉進坑裏,都是稀鬆平常,要不是打小會些功夫,她都不一定能活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