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這個恐怕比較難,現下主家失勢,這些人怕是都躲著咱家呢,您沒瞧見這回您上任都沒人上門拜訪麼。”
“一幫雜碎,前些時候我屈家風光的時候,一個個跟孫子似的巴結我,現在都裝起大爺來了。”屈曲踱著步在院子裏反複的轉著圈,時不時的還踹上幾腳周圍的花花草草。
轉眼都月上中天了,屈曲的異常行為自然引起了府中人的注意,但也沒人敢觸其眉頭,隻有其中一房小妾仗著平日得寵,去請屈曲回自己的閨房。屈曲此時哪有什麼心思和她調戲,正想轟走小妾,抬頭卻是看見了小妾脖子上掛著的一串玉石,屈曲腦子裏一道靈光閃過,怎麼把那東西忘了,現下正好先找人抵出去,回頭再贖回就是了。
屈曲說言那東西乃是一塊璞玉廢料,隻是這塊廢料大有講究。昔年卞和三獻璞玉於三代楚王,終是讓稀世之寶和氏璧見得天下,楚王得此寶大喜,舉之以為國寶。其時屈家有位大人卻注意到工匠將剩下的璞玉部分收走了,頓時疑心大作,乘著眾人都被和氏璧吸引之時,遣人偷偷將那工匠抓走,這一問之下,卻是大喜,原來這剩下的璞玉才是真正的精華所在,在那石皮之下尚有一顆玉靈晶,這和氏璧貴重在於稀世罕有,卻無多大實用之處;可這玉靈晶才是真正實用的珍寶啊,乃是天生精華所凝,與靈者之效用遠超靈精,更何況靈玉、靈石之流。
這工匠也是聰明之人,發現內有玉靈晶所在,便在剖出和氏璧之時,故意將玉靈晶周圍包裹的石皮廢料做的極其普通,漫天過海,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偷了出來;隻是天算不如人算,最終便宜了屈家。
屈家貪墨了如此寶物自是不敢讓外人知曉,;於是這工匠也就因為其父子三代不識美玉,致使卞和失去雙足,寶物遲歸楚國而內疚,負罪隻殺了。
之前屈家勢大,留在本家到也沒什麼,但此次屈家失勢,屈家家主擔心現下牆倒眾人推,且窺覷屈家秘密之人眾多;這如此重寶留在國都,人多眼雜的會招來是非,更何況玉靈晶有靈性,要是不巧與和氏璧碰到,發生點什麼事情,那麼盜國寶,欺君這幾條罪名都夠屈家死上好幾回的了。於是就和另外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一起陪著屈曲發配了,誰又能想到一個被家主犧牲、看似毫無秘密的可憐蛋卻攜有屈家真正的秘密。
知道這件事的除去本家幾位大佬,就剩下這屈曲與老管家兩人,這屈曲眼下被逼得走投無路,於是便去吩咐管家取出這一塊廢料,去珍寶閣當了。
老管家一聽,嚇得連忙搖頭,“主上,這不行,絕對不行啊,這要是走漏了風聲,誰都會對這塊廢料起疑心的,再說這珍寶閣也不是好相與的,我們這等於是主動將屈家的把柄送到人家手上啊,不行,老奴說什麼都不會同意的;這要是被主家知道了,主上和老奴可都是要被拉著陪葬的。”
屈曲在心裏暗罵,這老東西說是派來照顧自己的,其實就是自家大哥放在自己身邊用來監視的;隻是這開啟的兩層辦法,自己隻有一層,還有一層在這老東西手上;越想屈曲臉色越難看,看著老管家的眼神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那你說怎麼辦?我已經替主家背了一次罪了,這次要是再出事,那老東西非得要了我的命,那樣大家誰都別想活了。”也不知這老東西指的楚王、吳起、還是這老管家,或者是他的大哥——屈家家主。話裏話外更是警告老管家,要是不解決問題,他就會拉上主家一起死。
老管家也愁啊,這離開主家前,家主可再三叮囑自己,不要讓屈曲搞出什麼事的,可這眼下,要是補不上這窟窿,這紈絝子弟絕對敢拉著大家一起毀滅;可那塊東西一動,後患無窮啊。
“主上,咱再想想其他辦法,實在不行寧可多動幾件其他東西,比如當初有些人孝敬的東西,隻是動不得這塊東西。”老管家也被逼急了,他也隻能想到多動幾件東西,價值不夠拿數量抵這主意了;至於得罪其他人,那也是保住屈家之後的事情了。
屈曲在心裏掂量了半天,覺得與可能抄家滅族這件事比起來,也許這個辦法真的更好點,雖然事後恐怕少不得又要被自家那位大哥家主收拾了,但命更保險點,隻要有命在,自己畢竟是家主的親弟弟,過了風口浪尖這段時間,日子總會好過的。
“那行,你也去休息去吧,明天我們合計下都需要取出那幾件。”說完也不待管家回應,自顧著往那小妾的房中行去。
老管家心裏暗罵,到了現在還有心思去近女色,真是一攤扶不上牆的爛泥。氣憤的甩開袖子,自往住處走去。
夜靜悄悄的,天上的明月被飄過的雲彩時不時的遮住,天空時明時暗,整個城守府一片寧靜。
屈曲和老管家剛離開不久,他們商談的地方附近的一棵樹杆一陣扭動,然後就像被人從中間一斧子砍開似的,中間掙紮出一道縫來,一個全身蒙麵的黑衣人從裏麵扭啊扭的就鑽了出來。
“我說怎麼在屈家本家找到的盡是不值錢的東西,原來都在這啊,狡猾滴還是可以的,但是比起你家千妙大爺還是不夠滴。隻是寶貝們在哪呢?”這黑衣人竟是七國通緝七大寇之飛賊——千妙,而且聽其自語已然將屈家主家摸了遍,猶自覺得不滿意才找上的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