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秦惡丐開化(1 / 3)

周室偏安,諸侯不尊,大陸戰火紛飛,苦的終究是黎明百姓,各地百姓流離失所,舉家逃難者有之,家破人亡遺孤散落者有之。這就造成了一個特別的人群——難民;而其中很大一部分的難民,無以生計,隻得乞討為生,他們被稱之為——乞丐。

他們沒有固定居所,沒有人知道他們以前是幹嘛的,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下一站在那,哪裏有吃的,他們就出現在哪;哪裏能讓他們活下去,哪裏就有他們的身影;官府管之無奈何,富足之人見之遠避,就是那普通人家,少有憐憫。世道險惡,自己的今天都沒有保障的人們,怎又會去關心這些在他們看來低賤的人呢。隻是怎知今日的自己又會不會是明日他們眼中的低賤者呢。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隨著時間的推移,乞丐們也有了自己的江湖,拉幫結夥,劃分地盤;然後就是理所當然的爭當老大,爭取人頭,爭搶地盤。這裏就要提到一個人,七國通緝七大寇之——惡丐開化。

惡丐開化是一個乞丐頭子,也可能是最大的乞丐頭子,他的小弟遍布秦國,對於其他諸國也都有輻射;至於他本人,世人送給他一個形象的稱呼——丐中丐,言下之意就是哪怕他訂上的人本身就是乞丐,你也隻能乖乖的施舍他,否則開化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其之所行所為,其之名聲之顯,簡而言之就是——惡丐。

這一日,秦地南鄭湧入一批難民,此批難民乃是秦楚兩國前陣子兵戈相交,而從兩國交界處逃難而來;這浩浩蕩蕩的隊伍,逶迤而來,大都麵黃肌瘦,形如骸骨。但是如果有人細看,卻能發現有一隊人藏在隊伍的最後端;隊伍的最外圈卻俱是精壯漢子,每個人身上都背著大大小小幾個包裹;他們雖然衣衫破爛,臉有饑色,但比起周邊的人群,卻也顯得孔武有力,他們有意無意的驅散著周圍湊過來的人群,護住了裏麵的人。

隊伍的中心有一輛勉強沒有散架的驢車,驢車邊上老老少少的圍了一圈,甚至還有幾個美人摻在中間,最為關鍵的是,雖然這些人神情落寞,但是他們身上沒有絲毫的饑色;驢車之上則是一個中年漢子,神情雖也落寞,但是偶爾閉合的眼神中透著幾許精光。

中年漢子向周圍的人群之中的一個美人招招手,美人上來詢問了幾句之後從隨身攜帶的破爛包裹裏取出一樣事物,遞給了中年漢子;中年漢子拍拍驢車邊上的木板,示意美人坐下;美人略微猶豫了一下靠著漢子邊上坐了下來。

看見美人坐下,圍在周圍的老老少少中的大部分人露出了不滿的表情;中年漢子注意到了之後嘴裏悶哼一聲,立時所有的人把腦袋往下縮,恨不得爹娘沒把脖子生短點。

看到周圍的人都老實了,中年漢子將美人遞過來的東西的包裝小心的拆去,露出裏麵的東西,竟是一條精致的項鏈;項鏈泛著銀色的光澤,成環扣鏈,鏈子中間掛著一塊翠綠的寶石,光澤卻是有些暗淡。

“小茹,還是你眼光好啊,竟能從這些難民之中發現如此重寶,隻是這東西確定是有靈性的,但靈性顯然已經不足了,卻是可惜了。”中年漢子仔細的撫摸著手中的項鏈,臉帶惋惜的說道。

被稱作小茹的女子聞言,嫵媚的看了漢子一眼,“當家的謬讚了,幹我們這行的,招子自然要放亮了;可笑那婦人雖然和周邊的難民無異,但是帶著的孩子竟然還能活蹦亂跳,這一路過來,不被餓死就不錯了;這中間要是沒鬼才是真的見鬼了。我訂了她整整三天,刻意和她套近乎,終於是讓我發現了秘密,原來這夫人與孩子是故晉之後,他們是靠著這項鏈中殘餘的一些能量撐到現在。”

“故晉之後啊,消息要是走漏了倒是件麻煩事,千萬處理好了,不要留下任何隱患。”

“當家的放心,套近乎的時候我都問清楚了,這兩人乃是被衝散在難民群中的,根本沒人知道他們的行蹤,況且如此多的難民中消失一兩個人,不會有人注意到的。而且我想現在那婦人與孩子的屍骨指不定進了哪隻畜生的肚子中了。”

“嗯,這事你辦的好,等這趟撈底結束,我王撈底好好犒賞犒賞你。”說著自號王撈底的中年漢子兩眼淫光四色的在小茹的身上瞄來瞄去,雙手更是不忘占便宜。

“當家的討厭了,人家拚死拚活的給你幹活,你還占人家便宜。”嘴上說著,小茹將自己的身子貼在王撈底的胳膊上扭來扭去,勾的王撈底心癢難忍;要不是場合實在不對,估計就要上演一出天雷勾動地火、幹柴恰逢烈火的好戲了。

難民的隊伍不曾因為王撈底的欲望而改變,萎靡的隊伍繼續掙紮著向南鄭行去。隻是在大部隊行進至南鄭以東的米倉山時,幾個山坳裏陸陸續續的鑽出來些許人,少則三四人,多則十幾人,悄無聲息的彙入了隊伍中;這些人有意無意的向著王撈底的隊伍靠近。

夕陽西下,行了一天的難民隊伍實在行不動了,於是三三兩兩的在米倉山山腳下休息,此時王撈底的隊伍占據了一個凸起的小山坳的一側,山坳凸起的部分正好擋住了晚上的寒風;山坳周圍更是被隊伍中的漢子圍了起來,行成一個警戒圈,但凡有人想進去躲避晚上寒風的難民,盡皆被驅離而去。而後來加入的人則已經散亂的分布在四周,隱隱將其圍在了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