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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山城外,一輛馬車從大道上遠遠駛來,隨著馬蹄聲響,站在城門外兩名身穿黑袍的六派弟子朝馬車望來。

車中坐著正是離開天梁山脈趕了兩天路的白山,此時他身上靈氣全無,再也無法動用一絲法力,不過當他從車廂簾縫裏看到城門口的兩名黑袍人時,直覺還是告訴他,這兩人是修士。

下意識用手按按胸口掛著小瓶的位置,感受一下它的存在,白山深吸一口氣,躺下來裝成睡著的樣子。

其實已不必去裝,兩天來他一直都沒有休息過,每當一閉上眼睛,父親母親姐姐太爺爺的身影就在眼前打轉,再加上靈力被封,此時他的身體已經是極度疲憊,竟然真的就睡著了。

驅車人被白山稱為張叔,雖是一名普通人,但祖輩都為白家做事,忠誠極高。

兩名六派弟子並沒有攔停馬車,身為修士的他們,自有一分傲氣,普通人在他們眼裏就如同地上的螻蟻,誰又會對兩隻螻蟻有興趣?

放出神識,斷定車上並無靈氣波動,兩人便對車上人再無一絲興趣,任由馬車進城。

車馬熟門熟路的來到一座偏僻的小院前停下,喊了兩聲見車內沒有動靜,張叔掀開廂簾,看到熟睡中的白山,笑著搖搖頭,小心的抱起白山走進院中。

接下來的日子裏,白山過著一個普通人的生活,一日三餐,晚上睡覺,白天坐在院中,等待著太爺爺和親人的到來,然而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他的心情變得越來越沉重。起初他還經常和張叔聊聊天,但到後來整個人變得沉默了,尤其是三個月的最後幾天,幾天也不說一句話。

三個月轉眼過去,這一日,張叔重新套好馬車,來到白山麵前。“少爺,咱們該上路了。”

“去哪裏?”白山望著天梁山脈方向的天空喃喃道。

“老爺吩咐過,咱們要去東海國。”張叔看著白山心中輕歎一聲,這幾日來少爺是日漸消瘦。

白山抬手朝天梁山脈方向指指。“我姐姐在那裏,我父母在那裏,我太爺爺在那裏,我的親人在那裏,我的家在那裏,我為什麼要去東海國?”

“少爺……”張叔張了張嘴,不知該怎麼勸。

“走,回家!”白山忽然轉過身,朝院門走去。

“少爺……”張叔追上幾步攔住白山,遲疑了一下,似是下了什麼決定,低聲說道:“其實幾天前已經得到消息,我一直沒敢告訴你,白家已經滿門被滅,無一人生還!”

“你說什麼?”白山一把抓住張叔胸前衣襟,大聲吼道:“你剛才在說什麼,告訴我,你是在騙我,對不對,是在騙我……”

“少爺……是真的……”張叔不得不低下頭避開白山逼人的目光。

“不可能,不可能……”白山推開張叔,衝到石桌前,用手不停砸著石桌,砸著砸著忽然趴在石桌上,嗚嗚哭了起來。

張叔望著哭得嘶心裂肺的白山沒有去勸,他知道白山憋得太久了,應該讓他釋放出來。

風在吹,樹在搖,枯葉飄滿天,就像白山的眼淚,潸然落下!

不知過了多久,哭聲漸弱,張叔正要過去勸勸,趴在石桌上的白山突然麵朝天梁山脈方向跪下,磕下一個頭,兩個頭,三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