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不要再磕了,你的頭都破了!”張叔撲過去抱住白山,阻止不讓他再磕下去,這已經是第三十五個頭。
被禁靈後的白山沒有張叔力氣大,掙紮幾下後見掙脫不開,忽然平靜下來。“張叔,是哪個門派下的手?”
“這……我聽說是六派聯軍……”張叔本想不說,但看到白山似要殺人的目光後,不自覺的說了出來。
“六派!”白山咬牙重複一句,眼中迸射出仇恨怒火。“張叔,你放開我,我不磕就是了!”
張叔半信半疑的鬆開白山,並沒有站起來。
白山轉過身看了眼張叔,突然伸出右手拔出別在張叔腰間的匕首,不等張叔反應過來,左手緊緊握住刀刃,右手將匕首從左手中抽出。
鮮紅的血珠順著指縫好像斷線的珠簾滴落在地上,張叔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白山。
“我白山今日發下心魔血誓,若不能為白家報仇,將永受萬魔噬魂之苦。”
話音才落,整個小院突然變得萬籟無聲,一切好像靜止一般,半空中,一團巨大的灰影浮現而出,灰影邊蠕動邊從淺至深逐漸清晰,最終化成一個足有四五丈高的魔頭。
丈高的大嘴無聲的張開著,一開一合的樣子似是在狂笑,兩隻磨盤大的碧綠眼睛緊盯著白山,毫不掩飾其中的貪婪之色。
忽然,從白山左手滴落的一粒血珠在即將落地前驟然飛起,並變為金黃色飛入魔頭嘴中。相比丈高的大嘴,這粒血珠顯得實在太過渺小,但當血珠入嘴後,魔頭卻閉上眼睛,揚起頭露出一副極度享受的模樣,隨後又有些意猶未盡的伸出猩紅舌頭舔舔嘴唇,再看了一眼白山,才漸漸重新變得模糊,直至消失。
整個過程不過數十息時間,但在張叔看來,仿佛過了數個時辰甚至一整天,當他從震驚中醒過來時,發現白山已經倒在地上昏迷過去。
張叔慌忙將白山抱進屋裏,又請來大夫,經過大夫診斷後,得出的結論是失血過多,並無大礙,隻需服些補血的草藥和多休息即可。
白山沒有大礙,有一個人此時卻正蜷在地上痛不欲生。就在魔頭出現前,城中某處房中,一名身穿黑袍的老者正閉目修煉,當魔頭現身時,老者有所感應的睜開眼睛,微皺了一下眉頭,放出神識朝著感應之處探去,旋即大叫一聲,守在門外兩名弟子聽到叫聲連忙進來察看,隻看到師父正抱著頭在地上不停打滾,嘴中不時發出嗬嗬的劇烈喘息聲。
足足一個多時辰,老者才停止打滾,但仍是抱著腦袋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口水鼻涕流得滿身滿臉。
三個時辰後,當得到消息的人從其它城趕到時,老者已變得目光呆滯,坐在地上除了還有呼吸外,和一具雕像再沒什麼區別。
來人在用神識探過老者後,驚愕的發現老者雖然修為還在,但神識全無。神識對於修士來說至關重要,一個沒有神識的修士甚至還不如一個傻子,傻子至少還知道餓了去吃,失去神識的修士就算餓死也不會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