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父母難為(下)(2 / 3)

距離預產期還有兩周的時間,一天晚上,甘一諾突然肚子疼得厲害,司徒醒急得滿頭大汗地抱起她就往醫院趕,到了醫院他才發現自己是光著腳的。隻不過,這個時候,他什麼也顧不上了,抓著事先就聯係好的女醫生的手臂,嗓音都在顫:“她沒事吧?”

女醫生讓他先放手,走過去給病床上的甘一諾檢查,結果,什麼事也沒有,甘一諾並沒有明顯要分娩的跡象。

醫生建議甘一諾留院觀察,這樣出事的幾率更小,隻不過,一晚上都沒住滿,甘一諾就渾身不舒服,一整晚都合不上眼。

司徒醒當機立斷就將人接回家去。

小鬼在肚子裏像是故意折騰老爸老媽,不過兩周時間裏,甘一諾斷斷續續地發作了好幾次。司徒醒夫婦兩被弄到精疲力竭,可到了最後都是虛驚一場。

甘一諾沒辦法,即使在醫院住不慣,她也決心醫院住下了,她不想這麼來回折騰了,累著自己更累著了老公。

隻是,這一住,她的肚子卻又什麼動靜也沒有了。

醫生說各項指標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可就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預產期都過去了十多天,肚子裏的孩子倒像是老僧入定,半點兒動靜沒有。

司徒醒幾乎要被折磨到抓狂,他發誓等那個小鬼出來的時候,他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他。

醫院征求兩人的意見,當機立斷地給出剖腹產的建議,甘一諾雖然有些躊躇,她一直是準備順產的,最後她還是默默點頭。畢竟,孩子在肚子裏麵呆久了,會有危險。

詭異的是,決定手術的頭一天晚上,甘一諾的肚子終於又有了動靜,一開始孩子動得很慢,她忍著疼,害怕又是虛驚一場,默默數著陣痛的間隔時間,終於,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間隔的時間越來越短,甘一諾相信這一次絕對是來真的了。她已經疼得滿頭大汗,聲音打顫地叫醒了睡在她旁邊的司徒醒。

司徒醒看到妻子疼得臉色都白了,很是自責:“傻瓜,你怎麼不早點說。”

“我——我怕他又,騙我們。呃,司徒,我的肚子——好疼!”

即使疼得不斷留著冷汗,甘一諾仍然堅持要順產,答應剖腹產隻是萬不得已,現在孩子主動要出來了,她怎麼會放過任何對他來說,最好的選擇?

司徒醒根本不能放心等著產房外麵,他忍受不了那種煎熬。

因為是初產婦,產程顯得冗長,但是疼痛絲毫不減。甘一諾死死咬著唇,不然自己喊出聲來,她怕自己喊出聲,就會沒有足夠的力氣將孩子生下來。

司徒醒往她嘴裏塞了幾塊巧克力,心疼的說:“諾諾,別咬自己,你要是疼得受不了,就咬我。”說完,他將自己的手臂塞進了妻子的嘴裏。甘一諾實在疼得受不了,嗷嗚一口咬住了司徒醒的手臂。

一波又一波的疼痛席卷而來,助產士在一旁耐心地指引著甘一諾吸氣呼氣,憋住用力……

司徒醒兩眼含著淚,溫柔地為她拂去額頭滲出的汗珠,飽含深情地吻著她的額頭:“諾諾,別怕,沒事的,我在這裏陪著你。”他從不知道原來生孩子會是這樣的疼,原來醫學劃分的第九級別的疼痛不是子虛烏有的,他恨不得代替她疼。

他再次吻了吻她的額頭,低聲在她耳畔說:“諾諾,以後我再也不讓你受這樣的苦。”

疼痛像是沒有期限一樣,甘一諾感覺到肚子裏的孩子在緩緩地下滑,她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身側的愛人一直在溫聲勸慰,她不能昏過去,孩子需要她。

終於,在漫長的等待以後,甘一諾在一陣尖銳的疼痛後,感到身下一陣熱流淌了出來。她精疲力竭的看過去,看到司徒醒雙手顫抖地拿著剪刀剪短了臍帶。隨後,醫生熟練地將孩子到提了一下,輕輕拍了他的小屁股一巴掌,頓時產房裏響起了嘹亮的哭聲。

“司徒先生,司徒太太,恭喜你們,是個兒子。”

護士將已經包裹好的孩子,遞給了一旁激動到手足無措的司徒醒,司徒醒有些慌亂的接過去,腦子一陣空白,以前學的正確抱嬰兒的姿勢像是一下子被人抽走了,懷中的孩子,好小,好軟,真怕自己的手勁太大把他捏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