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線苗條,卻已經掩不去體態的妙曼,舉止透著天生俱成的優雅,低聲問道:“這是……”
端嬤嬤望了一眼,忙道:“那是今天才送來的無雙。”
錦袍男子有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無雙到了門口,卻見門口圍了幾個人,其中一個十*歲的女子,嘴角掛著冷笑,饒有興趣地不知在看什麼。
那女子不是別人,正是來找無雙晦氣的王釧。
王釧聽見腳步聲,見無雙正朝這邊走來,眼裏閃過一抹帶著惡意的詭笑,轉身就走。
無雙見王釧麵相就是個不好相處的,見她走開,沒再堵著門口,正合心意。
無雙看了眼蹲在地上的男孩,她進黑門的時候,聽人提起過,說這男孩是這批死奴裏年齡最小的一個,叫黑狗子。
進來已經有半個月,能活到現,實在是奇跡。
無雙對他本沒太留意,無意中見黑狗子把手中掘泥土的器具甩了兩甩,沒能甩掉上麵的泥,丟在地上,又用腳底揩去上頭堆滿的濕泥,揩了兩揩,把那東西揩得更花,卻露出了那東西的模樣。
那東西雖然被泥糊得麵目全非,但無雙仍一眼認出是自己剛才放在枕麵的麵具。
這時,黑狗子見麵具上的泥硬是弄不下來,不耐煩了,鬆了褲腰帶,竟要往上頭淋尿來衝去上頭濕泥。
無雙又急又氣,飛撲上前,猛地一把把黑狗子推開。
小心地撿起麵具,全然不介意麵具上的濕泥髒了那隻如玉雕般白皙小手。
錦衣男子剛剛拐彎過來,看見這一幕,濃眉一挑。
這小丫頭竟還有這麼潑辣的一麵,這很好。
停了下來,以樹杆掩了身影,看著事態發展。
黑狗子沒留神,竟被無雙推翻在地,剛剛拉出來的尿澆到自己腿上,褲子濕達達地貼在身上,好不難受。
怒道:“哪個狗日的……”
回頭見無雙一臉怒容,冷冷向他瞥來,明明是大不了他多少的少女,長相也是非常柔弱漂亮,但那眼神帶著的冷殺之意,卻讓人從頭寒到腳。
黑狗子竟嚇得趕緊把後麵的話咽了回去。
他隻有十一歲,能在這裏活上一個月,不是身手有多好,而是有一種非常敏感的直覺,那種直覺常常讓他躲過不幸。
他在看見無雙那雙眼的瞬間,感覺無雙會是一個狠角。
在這地方,越狠的人越有機會生存,而得罪了這樣的人,就等於斷了自己的生路。
任他再渾,也知道自己闖了什麼禍,連忙爬起來,哆嗦著聲音,小心地喚了聲,“姑……姑娘,我……我不是……”
無雙抬頭起來,眼圈發紅,望向黑狗子的眼神卻冷如寒冰,“這麵具哪來的?”
黑狗子偷瞟了站在不遠處的王釧一眼,把頭埋得低低地,不敢說話。
無雙不能得罪,王釧也不能得罪。
那一眼,無雙已經明白,這麵具是王釧拿來的,但她就是要黑狗子親口說出來,猛地提高嗓子,“說。”
她這副身體年紀雖小,但怒起來卻自有一股讓人不敢違逆的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