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芷此時走過來扶起妙錦,笑著道:“嫂子快起來吧。”
待妙錦站起來,昀芷好奇的問道:“皇兄,徐四哥的封賞已經好了,但還有日本的處置。皇兄要如何處置日本這一國?”
“你問這個做什麼?”
“張侍衛和我,日本來的人大多武藝高強,但組織與紀律較差,他們不適合打這種上萬人的大戰,更適合留在國內對付山賊土匪,或者居住在山地叢林的造反蠻夷之民。”
“不過他日本武士最適合的其實是當侍衛,他想向陛下請旨從百夷衛中選拔武藝最高強的幾個人成為皇宮侍衛。妾聽他這般,也就想出宮後召幾個人為侍衛。”
“可若是皇兄重處日本,再召他們為侍衛就不合適了。所以妹妹問問皇兄,若是打算重處日本,妹妹就告訴張侍衛不必費心挑人與擬寫奏折了。”昀芷道。
“真是女生外向,這麼點兒事還掛念著自己夫婿。”允熥先笑了一句,隨後道:“兄長不會重處日本國,當然那幾個證據確鑿派人去南島劫掠的守護大名朕肯定不會輕饒,會讓他們大大的破一筆財,但不會要求廢除這幾個守護大名。”現在日本是分封體製,允熥也要維護日本的分封體製,如果要求廢除這幾個守護大名有可能讓占據中央的足利,哦不,現在是源氏家族擴大勢力,所以會放過他們。
當然,這也因為當時阿依努人是外番,若以後還有類似的事情,他不僅不會饒過這幾個守護大名,更會追究足利家族的責任。
“不過這種風氣非常不好。”允熥忽然畫風一轉:“若我在京城也就罷了,我既然不在京城,這樣的事情還轉給我來處置做什麼!禮部尚書鄭沂與暴昭、解縉商量個章程擬旨發給日本人就行了。這又不是沒有先例。”
“此事畢竟與番國有關,夫君你平素重視有關番國之事,朝臣不敢善自主張。”妙錦道。
“這可不行。其實這件事也不算什麼,但我擔心這樣的趨勢下去,罷了,現在也和你們不明白。”允熥話了半截不了。妙錦與昀芷也不敢問。
昀芷見氣氛忽然有些僵硬,笑著道:“既然皇兄要這樣處置,妹妹就明白了,知道該怎麼和張侍衛了。”
“怎麼還張侍衛、張侍衛的叫?”允熥收束回心神,笑道。
“哎呀皇兄,你真討厭!我不叫他張侍衛,叫他什麼!”昀芷跺腳道。
“哈哈!”允熥又調笑幾句,翻開第三份奏折看了起來。
他看奏折的時候,妙錦也調笑道:“昀芷,張侍衛可是你未來的夫婿,你也叫他侍衛不好吧。”
“哎,嫂子,你怎麼也這樣調戲妹妹!”昀芷臉上顯現出羞惱之意。
“好了好了,嫂子不了。但這也是個問題,等賜婚的旨意正式下發,你遇到他,怎麼稱呼?”妙錦問道。
“等賜婚了我當然不會再出宮遊玩,也遇不到他。”
“這可不準,就算你不不纏著你兄長出宮遊玩,但你過年的時候肯定會忍不住去幾位在京的大長公主家裏拜見,就算不安排張侍衛護衛你,也有可能在宮中碰到。他去講武堂或者國子監讀書總得年後。”
“可以在上學之前就讓他回家歇息嘛!或者許他回武當老家一趟。這樣就一定遇不到了。”昀芷道。
妙錦本意其實是問她成婚後要如何與張無忌相處,但見她回避這個問題,也隻能住口不言。
她這時注意到時候已經不早了,該用午膳了,就要轉過頭去詢問允熥是和周王一家一起吃還是他們自己吃,可她一轉頭,就看到了很吃驚的一幕。
隻見允熥站起來,手裏捧著第三份奏折,滿臉都是笑容,這笑容是由內而外散發出來,即使一個陌生人見到都會被感染變得高興起來。她與允熥成婚已經五年多了,但除了他們的孩子出生時,還從未見過他這樣高興過。她還斷斷續續聽到他“大明”、“漢人”、“未來”什麼的。
“夫君,發生什麼事情了?”妙錦不由得問道。
“是啊皇兄,什麼事情這麼高興?”昀芷也問。
聽到她們問話,允熥回過神來,笑道:“與後宮無關,是朝堂上的一件事情。不過,是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