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兩張病床中間,低頭問:“你就是給我弟弟輸血的人?”
時楓虛弱地點頭,“很慶幸他不是稀有血型。”
“你以為演電視劇呢?”大姐臉色不善,“不過,我想知道他為什麼救你?”
“你最好等他醒來,親自問他。因為,我也想知道原因。”
“你們怎麼認識的?”
時楓帶著笑意,陷入專屬於他的回憶,說來也奇怪,他們的相遇也是在醫院,隻不過那一次劍拔弩張,不打不相識。
“他是我撿來的。”
大姐,也就是周明謹走到床尾,翻開時楓的病曆卡,眉頭深深地蹙起,“你就是時楓?”
“你,認識我?”時楓不記得她有見過她,這個女人的眉眼張揚,讓人過目難忘,如果她曾經見過,一定不會忘記。
“那倒是沒有,不過我們就快認識了。”周明謹隱晦地低笑,“你好,我是阿澤的姐姐,阿謹。”
這時,收到醫院通知的時梧也趕到c城的市立醫院,推開門劈頭蓋臉朝妹妹一頓罵:“時小楓,你是腦子壞了,還是神智不清楚,你獻什麼血救什麼人啊,這種事情還輪不到你來做,你不知道自己什麼狀況嗎?”
“大哥?”時楓驚訝地撐起身,“你怎麼來了?”
時梧像一頭盛怒的獅子,“我怎麼來了?我是你緊急聯係人的第一個,你身上隨身攜帶的緊急聯絡電話卡是我親手做的,過了二層的膠,裏麵還有一層防水膜。”
時楓自從知道自己腦子裏有一個瘤開始,出門必帶的小包裏麵、錢包裏麵、戶外旅行包的背麵都有時梧親手製作的緊急聯絡電話卡,以備不時之需。
“這位警察叔叔,你的妹妹發揚人道主義精神救死扶傷,怎麼到了你嘴裏成了腦子壞了、神智不清楚,麻煩你解釋一下,是不是隻有腦子不靈光、神智不健全的人才會獻血救人?”周明謹擋在時楓跟前,挑釁地揚起下巴,“我國有哪條法律規定治病救人需要指定專人來做?”
“我在和我妹妹說話。”時梧正處於盛怒的邊緣,經不起任何的撩撥,此時能近他身者,通常都不敢和他對峙。
周明謹敢會輕易善罷甘休,“法律有規定哥哥可以禁止妹妹獻血救人嗎?而且這個妹妹已經是成年人,具有行事行為能力。”
“和你有關係嗎?”
周明謹堆起一臉假笑,“很抱歉地通知你,我是你妹妹救的那個人的姐姐,你剛才的話已經間接對我弟弟的名譽造成損害,我保留一切權利。”
“你……”
眼看著兩個人就要吵起來,時楓立刻製止時梧,“哥,阿澤是因為救我才受傷。”
“聽到沒有,你妹的命是我弟救的,她給他輸點血算什麼?我弟為她連命都不要,你這哥哥真是不知魏晉,枉為人民警察。”周明謹是典型的得理不饒人。
時梧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眉頭微皺,很快就低頭認錯,“可是你也不應該草率地決定。”
時楓朝他燦然一笑,“哥,我想和他在一起,等他醒了就告訴他。”
時梧的眉頭皺得更深,“你想好了?”
“恩,不管他是誰,不管有沒有將來,我就想和他在一起,現在,馬上。”這是時楓的決定,沒有遲疑,不需要反複糾結。
周明謹拍手叫好,“我同意,要是誰敢反對,我一定會告到他同意為止。”
“這是真的嗎?小楓。”一個虛弱的聲音在病房內響起,“我不是幻聽或者是還沒醒吧?”
周明謹很不屑地斜眼,“弟弟,你不要裝了,從手術室出來的病人都必須是清醒的,你再裝就不像了。”
“姐,你不覺得的話太多了嗎?”周明澤趴在床上,聲音悶悶的,“吵得我耳膜疼。”
“很疼嗎?”周明謹走過去,“我明明給你買了止痛棒,你別假了。”
“姐!!”周明澤很想把她從窗戶扔出去,可是他行動受限,“麻煩你,給我來個二人世界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