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衝進父君院子的時候,母後估摸著並不在,而父君正伏身在書案前,許又是在抄錄什麼經文。
我探頭在門口張望了下,確定四下真的沒什麼其他人,才踏進書房,掩上了房門。
“怎麼,又惹你母後生氣啦?”父君聽到動靜,頭也不抬地問。
我默,我像那種經常惹母後生氣的嗎?
“不是啦。父君,你別寫啦,我有正經事想同你說。”
“哦。”父君放下筆,直起身子,望向我。隻是那山雨欲來的表情是怎麼回事?“你是越發胡鬧了!”
“呃?”我很茫然。
“你這腰帶是怎麼回事?同人打架啦?你就穿著這般模樣從你的承福殿跑到了宣明殿。”
我暗道一聲不好,剛才隻顧著急忙來找父君問話,忘了那被我扯斷的腰帶啦。許是因我跑著過來的,外裳也顯得有些淩亂,乍一看,確是像同人打了一架。
“哎呀,這些都不重要啦!”
“不重要?你是忘了那些上了年紀沒事找事的長老了,要是被他們抓到你品行有虧,你母後就休想過清靜日子啦。”
想到那些古板的老頭子,一股寒意從後腰迅速爬起,我不禁打了好幾個寒顫。
父君無奈地歎了口氣,施了個術法,將我那身破爛換了個幹淨。才在身後的紅木椅上緩緩地坐下,道:“說吧,如果不是什麼大事,看我怎麼罰你。”
“嗯。”我張了嘴,心下卻開始有些躊躇,剛是頭腦一熱,才想著到父君這求證,可現下冷靜一想,我這般直白地問父君,萬一父君不曾說過那樣的話,此次聽了我的,反而誤會了呢?可是難道就這麼稀裏糊塗地任他欺負不成?哎呀,我到底是問還是不問啊?
“怎麼,很難開口!”這這般糾結的模樣倒是讓父君有了幾分好奇。
我吞了吞口水,小心地組織言語:“父君,我來卻是想同你確認一樁事,很重要的事,你不許瞞我,也不許誆我。”
父君端起書案上的參茶,一笑,“這般鄭重,那說與父君聽聽。”
“帝君同我說,你將我許配給了他,可是真的。”我一咬牙,閉著眼,就喊出了聲。
“咳咳。”父君明顯被嚇到了,撫著胸口直順著氣。
我縮了縮脖子,有些內疚地瞅著父君,我真不是故意的。
“他……咳咳,他同你說的。”
我點點頭。
“混蛋。跟他說先不要說,先不要說,結果轉個身就去告訴你啦,真是。”
“嗯,父君,你說什麼?”那聲音太低,我壓根聽不清,難道是氣太狠,連話都說不靈清啦?
“你父君哪裏敢讓你知道他說了什麼啊!”
厚重的木門被緩緩推開,母後從外麵邁了進來,後麵還跟著許久未見的大哥。看大哥那戲謔的表情,想來剛剛的話他都聽見啦。
我麵上一囧,有些發惱,明明看過沒有人,我才來問父君的,結果還是都知道啦?
“咳咳,婉兒,你忙完了。”父君從椅子上站起,將母後引到他的座位,自己則在一旁站著。
“別以為你這樣,我就會消氣。”母後拍下父君替她按摩肩膀的手,還轉了個身子,拿背對著父君。
有情況?我摸摸下巴,目光在母後和父君身上來回。
“婉兒,那不是我喝醉了嗎?我怎麼知道,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