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如夢初醒,似真如幻(1 / 3)

“小丫頭,不乖可是要受罰的哦!”那語氣,親昵溫柔地仿若情人之間的軟語,在空蕩的竹林裏幽幽地響起。

君苓掙紮著,欲從撐著身側的斷竹直起身子。

但她的一番努力,尚未讓她站起身子,倒是牽引了胸腔之內原本便紊亂不堪的氣血。

一時,喉頭一癢,一口純正胸肺之血,便噴薄而出。

溫熱的鮮血,散落在嫩綠的竹葉之上,帶著幾分決絕的孤寂。

“哦,抱歉,忘了你有傷在身,下手過重了些。”男子的聲線帶著濃烈的,輕描淡寫,聽著甚是欠扁。

君苓斂唇輕笑,淡淡地抬眼瞅了那人一眼,紅唇輕啟:“你無需道歉,因為我會自己要回來的。”

音落時,那沾血的竹葉便如銀針一般,齊齊射向那人。

最尋常的凝冰術,隻因帶著她胸腔處的熱血,其威力居然變得異常驚人。

縱使那人閃躲及時,仍是被那竹葉劃破了黑袍。一縷帶著血絲的黑色長發,緩緩飄落,如君苓桀驁的眼神一般,挑釁著那人。

“即便是軟柿子,再捏的時候亦可能沾你一手。”

君苓顫巍巍地站起身,俊美的容顏掩在無盡的陰影之中,看不太清明,但那眸子卻是透亮異常,宛若黑夜裏最亮的星。

男人伸手,隔著一層布料,輕撫著臉頰處那道淺痕,隱於黑袍之下的深眸,落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能將凝冰術使出這般的威力,我委實是小瞧你了。”言罷,手一揚。

君苓便被一道無形的外力扣著喉頸,硬生生地拽離了地麵。

“咳咳,敖青殿下小瞧之事,又何止這一樁。”君苓輕咳著,緩緩地攤開沾著泥沙和汙血的手掌,一枚閃閃發亮的黑色龍鱗,赫然現於掌心。

適才近身之時,她便聞到了他身上,有淡淡的潮意。那是一種隻有久居水族宮殿之人身上才會沾染上屬於海水的那份潮意。

縱使他用濃鬱的熏香遮蓋著,卻亦瞞不過她的口鼻。

是以,她便懷疑,此人是否便是那個唯一與重陵交惡,卻死於萬魔窟前的西海水君之子,黑龍敖青。

所以她才貿然出手去摘他的鬥帽,其實那隻是障眼之法。她真正下手之處,是他的左肩。

而這閃閃發亮的黑色龍鱗,便是來自那處。

見狀,男子淡淡地斜頭,瞥了眼有些殘破的左肩,伸手,緩緩將寬大的鬥帽摘下,露出一張過分蒼白的臉。

“僅單憑你手中這,龍鱗,你何以能斷定,便是本殿。”

君苓輕咳著,沒有答話,若非不是因著她知曉後來發生的事情,縱使龍鱗在手,她也定猜不出,他究竟是何人。畢竟在之前,她一度以為是天帝那個小雞肚腸的陰險小人耍的鬼把戲。

敖青目色饒有興趣地注視著君苓,緩緩踱步靠近,食指在她光潔的側臉上,一寸寸摸索著,高大的身子,微微前傾逼近君苓的顏,一字一頓道:“不願回答,嗯。”說著,竟還伸出那舌頭頗為**地舔了舔君苓的嘴角。

那神色大有你不說,便不要怪我之意。

嘴角上那突來的觸感,讓君苓猛地一僵。黑亮的眸子瞪著滾圓,忿忿地注視著眼前這個笑得一臉不懷好意的男子,滿目的驚愕與羞憤。

“你敢。”

“哼,美人既然有此要求,本殿定當滿足。”說完,便俯身含住了女子的紅唇,靈活的長舌,侵略著那檀口內的每一寸地盤。

下顎被緊緊扣住的君苓,連緊咬牙關的可能都沒有,隻能任男子肆意侵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