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聽說您從馬上摔下來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奴婢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差點沒被嚇死!您有沒有摔傷哪裏啊?”
“天啊,您這背上的傷好嚇人啊!沈醫女,您可要輕一點,別把公主弄疼了。”
“該死的,都怪那林小姐和朱小姐!要不是她們故意使壞挑唆您去同那陸小世子打什麼賭賽什麼馬,您也不會從馬上摔成這樣!等您進宮見了太後娘娘,一定要好好告一狀,讓太後娘娘好好處罰那兩個壞家夥,出出這口惡氣!”
“公主,您為什麼一句話不說話,一直衝奴婢皺眉呢?難道奴婢說錯什麼了嗎?”
……
是不是每個穿越女主身邊都會有一個很聒噪的小丫鬟呢?
郝連楚楚看著眼前這個像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個不停的小丫頭,任她耐性再她,也忍不住撫額歎息。小丫頭卻一點也沒看出她的忍耐,還在那裏呱呱呱地說個不停。
腦中順便抽出這個小丫頭的信息。蓮瓣,今年十五歲,比郝連楚楚大半歲,母親是太後娘娘身邊最寵信的鄭姑姑鄭婉兒。這位鄭姑姑曾經做過郝連楚楚的乳娘,說起來,這個叫蓮瓣的丫頭還是郝連楚楚的“奶姐妹”。
“公主,您別瞪奴婢,奴婢是在替您打抱不平啊。您身為皇室最尊貴的長公主,怎麼總是中那些大家小姐的圈套,被她們欺騙戲弄呢,連奴婢都看不下去了,您怎麼就一點都不生氣呢。”蓮瓣語氣中盡是恨鐵不成鋼,又咬牙切齒地將那些往日裏暗中給自家主子使絆子的大家小姐們挨個數落了個遍。
“蓮瓣,你真是吵死了。”郝連楚楚忍無可忍,終於皺著眉訓斥了一句。
此時她正趴在一張錦繡華美的舒適大床上,衣衫半褪,露出雪嫩的玉背。隻是,現在那玉背上麵有幾處非常醒目的青紫擦傷,瞧著甚是可怖,想是這個身體的原主摔下馬時在地麵上不小心擦破的。
一位姓沈的醫女正彎腰立在床上,細心地給她處理傷口。
這位沈醫女是皇宮禦醫院裏醫術最好的醫女,名叫沈袖,師從院首裴衝之,在禦醫院眾醫女中出類拔萃,被太後親自挑選送到公主府來的。
蓮瓣被郝連楚楚喝斥,先是一愣,繼而就委屈地噘了小嘴紅了眼眶:“嗚嗚嗚,公主,您又凶奴婢,奴婢是因為擔心您才說這些話的,嗚嗚嗚,您是不是怪奴婢當時沒有攔阻您?奴婢當時可是苦苦勸您啊,可您是主子,您非要去做的事情,奴婢真的攔不住啊!嗚嗚嗚……奴婢是真心希望您好,可是您總是不把奴婢的話當一回事,每次一有了什麼事就怪在奴婢頭上,嗚嗚,奴婢真是有負太後所托,沒有照顧好您……”
郝連楚楚不說話,隻是目光幽幽地盯著她。
蓮瓣被她眼中的幽幽冷光嚇住,倏然噤聲,再不敢多說一個字,膽怯地退到旁邊,一雙俏眸中含了兩泡淚水,想落又不敢落下來。
沈袖一邊替郝連楚楚上藥,一邊悄悄看了蓮瓣一眼,心中暗自歎了口氣。
蓮瓣這個心思單純的傻丫頭,怎麼總是不長記性呢。明知道這位長公主脾氣不好,最不愛聽她說那些話,還總是傻乎乎地去碰她的釘子。
沈袖動作熟稔地替郝連楚楚上好了藥,又替她拉上衣服蓋好被子,見蓮瓣依舊眼淚汪汪地立在邊上,不由暗暗歎了口氣,說道:“蓮瓣姑娘,長公主殿下從馬上摔下來,不小心撞著了後腦,造成淤血堆腫,我這裏有一瓶皇宮以前送來的紫玉清血丸,對清除淤血消除腫痛有奇效,你去倒一杯溫開水來伺候公主服用吧。”
蓮瓣委屈地看了床上的主子一眼,抬袖抹了一把眼淚,過去提起桌上的小茶壺,見裏麵的茶水已冷,便提著茶壺出去倒水去了。
郝連楚楚看了沈袖一眼,目光中閃過一絲讚賞。在自己這個“凶殘”的主子麵前,還敢替蓮瓣解圍,這沈醫女還是有點膽量的。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個帶著點兒膽怯的聲音:“啟稟長公主,奴婢茵兒,有事向長公主稟告。”
郝連楚楚收回思緒,吩咐道:“進來說話。”
那茵兒走了進來,看樣子不過才十一二歲,穿著一件舊襦裙,模樣生的倒是機靈,神情中卻很是惶恐,好像很是畏懼郝連楚楚。
她不敢走得太近,也不敢抬頭看郝連楚楚,隻站在門口恭敬地曲膝福禮。
郝連楚楚問道:“你有什麼事要向我稟告?”
茵兒低眉順眼道:“剛才門房那邊的人來傳話,說是紀國公府的人將紫心姑娘送回來了,問您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