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瓣的笑臉在聽到她問起王嬤嬤後立刻又垮下臉來,噘著嘴道:“奴婢回來時已經問過門房的羅婆子幾人,她們說王嬤嬤和紫靈姐姐想是見您出去了,左右無事,就一起上街采賣東西去了。”
果然如此。郝連楚楚點點頭,繼續問道:“那還有其他人呢?怎麼現在這屋裏隻有你一個人侍候?”
蓮瓣小心翼翼看了她一眼,說道:“紫心挨了打,現在被關在柴房呢。除了她和王嬤嬤紫靈姑娘外,您這屋裏還有六個丫頭,紫雲紫雨紫葉,還有紫春紫秋紫香也都告假外出遊玩去了。奴婢問過看守門房的王婆子,她說那幾個丫頭外出都是經過王嬤嬤允許的。”
堂堂昀國身份最尊貴的長公主,回來房裏竟然隻有一個丫頭侍候,其他的丫頭全都被一個奴才身份的老嬤嬤給批假外出遊玩去了,而且還不說留一兩個得用的在府裏等著主子回來侍候,這可真是一件搞笑至極的事情。
郝連楚楚眼底泛起一絲冷冷的笑意。原來她以為的錦繡人生隻是表麵上錦繡如花而已,連府邸裏一個身份卑賤的老奴才都能欺辱到她的頭上,還絲毫不畏懼她背後的兩座大靠山,看來,這公主府裏的水也深的很呢。
不過沒關係,她向來不是膽小怕事的人,她倒是很想瞧瞧,到底是哪些不怕死的牛鬼蛇神在她的背後裝神弄鬼偷轉乾坤。
蓮瓣偷偷覷了覷她的臉色,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勸說道:“公主,奴婢知道您喜歡王嬤嬤,可是您真的不能太慣著她了,她就是瞧著您年紀小,不懂世事,又信任她,才恃寵而驕,盡糊弄您,仗著您的寵信在這公主府裏橫行無忌為所欲為,奴婢平日看這府裏的下人對她比對您還恭敬呢。”
好,很好。郝連楚楚唇邊勾勒出一抹譏誚的弧度,眸中有森寒光芒一閃而逝。
蓮瓣的話與沈袖沒有多大出入,看來多半是真的,原長公主“最寵信”的王嬤嬤,權利已經大到把她這位正經主子當成擺設了,她若是不借此機會好好的教訓她們,豈不是要受製於幾個奴才之掌了。
深諳馭下之術的郝連大組長眼眸中流露出對原長公主的深深鄙視。能縱容身邊的奴才架空自己的權利欺到她的頭上為所欲為卻還無所察覺,這位身份尊貴的長公主可真是一個不長腦子的大傻x。
“蓮瓣,給我取麵鏡子過來。”郝連楚楚將手中握著的茶杯遞給蓮瓣,忽然好奇自己現在的模樣,便又吩咐道。順手摸了摸後腦勺,沈袖的藥還真不錯,現在後腦已經沒先前那麼疼了。
反應遲鈍的蓮瓣雖然覺得此刻的主子似乎與以前有些不一樣,但也沒有多想,隻以為主子同以前一樣不把自己的話放在心裏,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從那一人多高的梳妝鏡台的小抽屜裏,取了一麵以玉白珍珠鑲邊的精致妝花鏡遞給郝連楚楚。
郝連楚楚拿著鏡子,目光靜靜打量著鏡中人的臉。回來的時候蓮瓣便打水來將她臉上的妝容清洗幹淨了,所以現在鏡中的那張臉,是沒有任何脂粉修飾的。
她也不是沒見過美人,在現代那個社會,無論是電視上還是網絡上,到處都充斥著各種各樣風情的美女,可此刻看著鏡中那張少女嬌嫩如花精致絕倫的容貌,也忍不住在心裏誇讚一聲,好一個絕色傾城的美人兒。
雖然她之前的容貌也生的不錯,但與這張精致如畫的小臉相比,還是差了一截。兩彎青煙楚楚雲黛眉,一雙春水盈盈勾魂眸。睫如蝶翼,鼻似凝瓊,唇如點絳,膚如玉瓷。魂授色與,顧盼神飛。若是再過個兩三年,這張美人臉完全可堪稱人間絕色,連那有晏京第一美人之稱的林雨詩,都要甘拜下風。
——隻可惜,這副錦繡皮囊裏裝的卻都是草包貨。
郝連楚楚對著鏡中那張美人臉左盼右顧,滿意地眨了眨眼睛。對於這張臉,她很滿意。國情局秘密特工組織有一句至理名言:女人的容貌就是一把大殺器,若是這個女人再聰明一點,機智一點,那麼這把大殺器的威力就沒有人能預測了。所以秘密特工組織裏多的是美貌如花的女特工。
不過,郝連楚楚對那個狗屁名言沒什麼感想,她隻要有一張自己看著覺得順眼的臉就足夠了。對於秘密特工組織裏有著千變鬼才之稱的郝連大組長來說,無論什麼東西,隻要到了她的手裏,都有可能變成殺器。
蓮瓣看著主子對著鏡中的自己似在發呆,不由有些擔心地問道:“公主,您沒事吧?”
她到現在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今天的公主有點怪怪的,以前公主什麼時候這麼安靜過,稍有不對或是心情不順就會亂砸東西大發脾氣,或是拿這府裏的下人出氣。王嬤嬤和紫靈還好,她們自有一套哄騙公主的法子,其他人包括蓮瓣自己都要倒大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