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蓮瓣便與葉離出現在門口。
“長公主,葉首領來了。”葉離停在門口,蓮瓣率先走進來稟告。
郝連楚楚點點頭:“讓他進來吧,你在門口守著。”
蓮瓣便退了出去,對葉離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敬畏:“葉首領請進。”
葉離微微頜首,冷酷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目不斜視地跨進了郝連楚楚的閨房。目光在坐在桌邊喝茶的少女身上一頓,便垂了首,拱拳行禮:“卑職參見長公主!不知長公主找屬下來所為何事?”
郝連楚楚端著茶杯的手一頓,漆黑明亮的眸子落在葉離身上,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
隻見這位統領公主府所有侍衛隊的葉首領年紀輕輕,看著不過二十三四歲的樣子,皮膚微呈古銅色,模樣生的倒是英俊耐看,腰懸一把青銅寶劍,整個人身上有一股軍人身上所特有的兵刃般的寒銳之氣。再加上他總是酷著一張俊臉,不苟言笑,性情冷漠,不由的讓人心生敬畏而不敢輕易接近。
俞景玨說這位葉離首領是宮中的俞太後親自挑選,由皇下旨指派到公主府來保護她的,其武功在皇宮禁衛軍中出類拔萃,就不知道其他的為人如何?
葉離微微垂著臉,也能察覺到一道含威不露的目光靜靜落在他的身上。他心中微微一驚,低垂的臉上卻看不出任何情緒。
今天這位長公主的表現,也讓他吃驚不小。跟隨在她身邊近兩年,見慣了她的隨心所欲胡作非為,沒料到她自從從馬上摔下來清醒後,便性情大變,與以往判若兩人。不但狡詐機智,反駁得太子殿下含怒離去,賽馬贏了陸小世子,還大展威風教訓了諸位心懷不軌的貴族小姐們,讓他大開眼界,驚訝不已。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這位在眾人眼中粗鄙無知蠻橫霸道的端頤長公主竟然也會有令人驚豔的一天。隻是,他有點想不通,為何郝連楚楚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後,改變會如此之大?
他心念尚未轉完,郝連楚楚已經笑盈盈開了口:“葉首領免禮,這兩年來多謝葉首領在我身邊守護著,否則我這宮外的生活不會過得這般安穩。”
葉離微微一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自主地抬頭看向桌邊的少女。此時的她洗淨了臉上的脂粉,露出一張清豔無雙的麵容,頭上沒有戴任何釵珠,任一頭如錦緞般光滑的青絲長長垂瀉而下,直達腰際。
那雙點漆般的明眸正朝他看來,眼中浮著淡淡的笑意。那笑意雖淡若輕風,卻令那雙點漆般的眸子瞬間明豔生波,煞是動人。
印象中,這位長公主何曾用這樣客氣溫和的口氣與他說過話?更沒有對他笑臉相迎過。難道她……?
這樣一想,葉離心中就是一凜,他很好的將自己驚詫的情緒壓了下去,又朝郝連楚楚拱手行禮,用平靜淡漠的語氣回道:“長公主客氣了,保護公主是卑職的職責,太後和皇上對卑職信任有加,卑職萬死不敢辜負太後和皇上對卑職的信任與期望。長公主若是有事盡管吩咐,若是無事卑職便退下,以免擾了長公主的清譽。”
郝連楚楚眉頭一挑,看著葉離瞬間的疏離姿態,心念一動便是一哂,這葉離首領突然說這樣的話,莫非是怕自己瞧上了他,要將他收入後院之中?
她不由笑著搖搖頭,站起身來,目帶戲謔地看著他,悠悠說道:“葉首領,你可不要多想,我找你來,並非是因為看上了你,而是因為看上了你的武功。”
葉離聞言,嘴角微微一抽,頓了一頓,才有些尷尬地問道:“不知長公主是何意?”
郝連楚楚道:“今天出的這件事兒讓我心中很是不安,若非我運氣好,恐怕已經命喪當場了。”
葉離聞言,眸光一變,又是拱手一禮,神情有些鄭重愧疚:“是卑職保護長公主不力,還請長公主責罰。”
今天這件事情的發生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原本他算好距離跟在郝連楚楚兩丈開外,出了什麼意外他都是可以應付抵擋的,可是今日街上人實在是太多,那個潛伏的高手又身手莫測,出手實在是太快,不過是眨眼的工夫,連他都沒有瞧出來,這實在是有傷他的自尊,也讓他暗暗心驚,若是那人直接要了長公主的命,恐怕他現在已經人頭落地了。